“原来如此。”我说。
“赖先生,千万别以为我们用这种方式,把应该付给别人的赔偿金收回来。”騋梦用磁性、很诚恳的语音说道:“我们的对方是个敲诈集团。这件事是非常特别专门的。”
“举例来说,这个戴薇薇目前看来她是一个人,没有背景。但是并不如此,她背后有一个组织。她有一个律师,这律师……”
“谁是她律师?”我打岔说。
“还没表面化。”騋梦说:“她还没递状纸,她只是先向我们申请保险给付。假如能不打官司,对大家都好。我告诉你的目的,是她一定已经有了个律师,即使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这个律师一定是专门,而且乐于代表车祸案原告的。他也是组织的一员,专门对付保险公司的。
“换句话说,他们知道哪些法官有什么好恶;哪些诡计多半赢得陪审同情;哪些保险公司吃哪一套,会用什么方法对付他们。他们互通消息,摸得一清二楚。于是一套套制式的用来对付我们。”
“所以,你们想要找人来打击魔鬼?”我问。
“我们倒不是像你想象中那样无情。”他说:“我们只是要保护自己,求得生存。否则谁也不愿开保险公司,天下也再不会有人敢开车了。投保费也会高到不是一般老百姓付得起的了。”
“你还是先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我说。
“我们要你找到戴薇薇在哪里。”
“你不是说她住在……”
“我们知道她曾经住在那里,但是我们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提出赔偿申请,非常合作。她允许我们的医生给她检查,也让我们医生给她照X光。她非常合作友善。她说她目前尚不愿确定要求的数目。她知道距离控诉的最后效期尚早。她要看看治疗的效果等等。”
“她好像理智很清楚。”我说。
“理智太清楚了。事实上,她的进行太有板眼了……几乎是职业性的了。她撂下一句话,要是我们保险公司肯给他三万元钱,她就什么都放手……然后,她就不见了。我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现在,我们非常希望能找到她。像这种事发生时,我们总是提心吊胆的。这一类事发生后,几乎只是付她多少才能解决的问题,不可能没事的。
“这次,我们公司要你们侦探社找出戴薇薇哪里去了。”
“你们自己也有个很健全的调查部门。”我说:“为什么你不利用呢?”
“我们大家已经忙不过来了。再说……赖先生,老实说,我们公司已经试了一切常用的方法。没见效,找不到她在哪里。没人知道她在哪里。但是我们又必须知道她的去向。”
我说:“老兄,找不到她是你们的事。你们都是专家,你们机构都找不到线索的人,我们这个小侦探社怎么会找得到呢?”
騋梦说:“我们相信你们就是比我们好这么一点点。”
白莎笑笑,容光焕发。
我说:“换种说法试试。”
他说:“你怎么说?”
我说:“换一种我听得懂的说法试试。”
騋梦说:“我这样告诉你好了。我们对戴薇薇有一个线索,那就是她有一个好朋友在哥林达。这位朋友和她住在同一公寓之内,也就是米拉玛公寓。她的名字叫厉桃丽。她二十八岁,褐色发肤,身材美妙,我们再三清查也不知她有什么正当的收入。
“厉桃丽又和一位三十五岁的男人,班铎雷是好朋友。姓班的在地产买卖界混很久,也赚了不少钱。
“我们的机构很着重服务的年资。我们的调查部门,由于必须经验丰富,是养了不少人,但都是年纪较长,里面没有年轻可用的人材。
“所有常用的方法,想和厉桃丽接触,都已经失败……我们开了一个会,决定延请一位年轻有个性。与本公司毫无关系的男士,说不定可以找到一点消息。”
卢騋梦向我看看,笑一笑。
柯白莎说:“全世界都知道。唐诺对女生真有一手。女人趴在他肩上哭;什么心里话都告诉他。你要把一个女人心都掏出来给你看的话,只有这小杂种有本领。”
“我相信他办得到。”
“我对这件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说。
“喔!你一定会喜欢办这件事的。”白莎喊道:“对你也是考验呀,唐诺。”
我把目光注视在卢騋梦脸上,“你坚持这是你找她唯一的理由。我就坚持我自己做事的方法。”我说:“我们先弄清楚,你的目的是找到戴薇薇,是吗?”
“是的。”
“你不管这件事怎样完成,只要完成就行,是吗?”
“普通的方法都使用过了,没有用。”他提醒我。
“这我都知道,但是你聘我们的目的是找到戴薇薇,是不是?”
“是的。”
“可以。给我一百元一天外加开支,让我有机会调查一下。任何时间我不想继续,都可以脱手不管。”
“赖先生,我们不喜欢用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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