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认为我不能抬起一个一百磅重的纸板模型,那我怎么能举起二百二十五磅左右的贺卡德,挟他跳过窗口,带到车后,放进车厢呢?”
“我们不知道,”善楼说:“我们就是想找出方法来。”
“很值得仔细找一找。”我告诉他:“假如我能够举起一个二百二十五磅的贺卡德,没有理由我举不起一百磅的纸板模型。”
“你也许还有共犯。”善楼说:“你只要抬半个尸体。”
“那倒省不少力气。”我说:“共犯是什么人呢?”
“我们正在找。”善楼一面说,一面猛咬雪茄。
“到底你们要把我怎么处置?起诉我犯了谋杀罪?”
“还没到时间。”
“逮捕我?”
“还没到时间。”
“那算什么?”
“暂时留置问一问。”
我摇摇头:“我不喜欢你们这样对待我,你们要不起诉我,就得放人。”
“我们可以留置你问话。”
“你留置我问过话了,我现在要用电话。”
“你用吧!”
我走向电话,打电话到办公室叫总机快给我接柯白莎。
白莎说:“唐诺,又怎么啦……”
我说:“白莎,他们留住我,要问我贺卡德被谋杀的事。我现在在机场,贺卡德的尸体发现在我汽车行李厢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要……”
白莎打断我的话,“贺卡德的尸体!”她叫道。
“是的,”我耐心地解释道:“他被谋杀后的尸体,是在公司车行李厢里发现的。”
“公司车!我们的公司车?”她喊道。
“是的。”我说:“善楼在这里,他一直在问我。但我急着有事要做。我已经把所有知道的全告诉他了。我告诉他,他只有两条路,起诉我或是放我走。他偏偏两条路都不干。我希望你找一个本市最好的律师,代我提出人身保护状。不移送法院,就该放我走路。”
白莎说:“你让我和宓善楼讲话。”
我用手握住话筒,递向善楼,说道:“善楼,她要和你说话。”
善楼露齿笑道:“告诉她,没有这个必要。为了保护我的耳膜,我不和她在电话上交谈。告诉她,我们放你走。”
我对电话说:“善楼说不必了,他说他放我走。”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马上回办公室。”我说。
善楼说:“唐诺,那辆车子你反正暂时不能开了。我们要扣留一段时间,你知道,检查血迹什么的。”
我在电话上告诉白莎:“善楼要扣留我们的公司车,我会用出租车回来的。”
“出租车!不可以。乘机场巴士回来,至少可省四元钱。”
“我们在办谋杀案。”我告诉她:“时间的争取很重要。”
“时间个屁!”白莎说:“钞票才重要。”
我告诉她:“把我们客户请到办公室来等我,我有话要问他。”
善楼说:“给我也准备一把椅子。”
“什么?”我问他。
“给我放张椅子,我会和你一起回去。假如你要请律师带人身保护状来,我们不愿找这个麻烦。案子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不会起诉你,也不会逮捕你。但是我可以跟着你。唐诺,像个保护你的哥哥。”
“你来告诉白莎。”我说。
“你告诉她好了。”他告诉我。
我说:“善楼说要跟住我,他们还没准备起诉我。但是宓善楼要跟定我,至少他是这样说的。”
白莎说:“我们能阻止他吗?”
“可能有困难。”我说:“警察就是如此的。他们会派人盯住我,或是逮捕我,控诉我谋杀嫌疑,用这个罪他们也可以拘留一段短时间。”
白莎对我说的考虑了一下,说道:“假如这浑蛋要和你一起乘出租车回来的话,不要忘了一半车费由他付。”
“可能还有更好的方法。”我说:“他应该有警车在这里,我搭他的便车好了。你把我们客户弄到办公室等,我真有事要和他谈。”
“我一定要旁听。”善楼微笑说:“给我准备的位置要舒服些。”
“多久可以回办公室?”白莎说。
“很快。”我告诉她说:“你把会谈场所准备好。”
我挂断电话。
善楼还是得意地在笑。
“我告诉过他们,你会做什么。”善楼说。
“做什么?”
“用人身保护状来威胁我们。”善楼说:“这样我们就缚手缚脚了。但是我们把你放走,你自然会带我们去找我们要找的人。”
我们大家在白莎的办公室里。宓善楼,咬着一支新的雪茄,自鸣得意地满意于自己的聪明。
柯白莎,敏锐的眼睛扇呀扇,很谨慎地在观看局势。卢騋梦,平静、庄重、缄默,一心想把这一团糟的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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