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不点。”善楼说:“这一次你又捅了什么纰漏啦?”
“还不是为了生活忙碌。”我说。
“你一定要远离尸体才行呀。”他说,又转向警官问道:“这里怎么回事?”
警官说:“我们才捉住他在说谎。警官。”
“这不算什么,同志们。”善楼说:“这小子你可以逮住他十次,他的确是在说谎,但是最后你会承认他的理由是正确的。你们要是疏忽一点点,出洋相的就是你们自己。”
“我让你出过洋相吗?警官。”我问宓警官:“这件案子里有些东西是你要的。”
“我们不谈。”善楼说,他向警官们点点头:“先把女士们带开这里,然后我们谈谈,让我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回头来对付这小家伙。”
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至少又过了二十分钟,宓警官回进办公室来。
他嘴里在咬着半支没有点火的雪茄,两眼有智慧地着着我。
“这次你真干了最胡涂的事了,赖。”他说。
“是最胡涂的事闯上我了。”我告诉他。
“你到底有没有见到那件车祸?”
“没有。”
“为什么你说你看到了?”
“因为,有个叫班铎雷的,强迫我写了自白书。”
“他怎么强迫你法?”
“举个例,他把我打昏过去。”
“然后呢?”
“他认为我在圣昆汀耽过,我将计就计,陪他玩玩。”
“为什么?”
“我想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好,另外还有一个人,叫麦奇里的,就是贺卡德的合伙人。你对他说看到那车祸,从他那里拿了二百五十元钱,有没有这回事?”
“有的。”
“你为什么这样?”
“我要看他们为什么肯出二百五十元找个证人,也想知道什么人出这笔钱。”
善楼摇摇头说:“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肯伸手拿这种钱?这是利用假消息诈财。”
“这并不能使我成为谋杀犯哪。”我说。
“不会。”善楼说:“谋杀犯另有所据。”
“根据什么呢?”
“根据你到过贺卡德的办公室,从窗里跳出来,跑到你车上。那时候你已经把贺先生的尸体放在车厢里了,而且逃离现场。”
“什么人告诉你的?”
“你的指纹告诉我的。”
“你说什么呀!”
“说到你留在贺卡德新小区的指纹,”善楼说:“那个陆洛璘确实尽了她全力掩护你,向我们解释。她说她陪你一起去那个地方,是你第一次见到这意外。但是你的指纹告诉我们,你骗了她。”
“你老说我的指纹,我的指纹有什么不对?”
善楼把牙齿露出来,对我微笑道:“唐诺,你玩了一个老把戏。你第二次回到现场,假装发现了什么。你利用洛璘,故意把指纹弄得满天飞。这样你以为谁都无法证明你留在现场的指纹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女人的鞋子。”
“怎么样?”
“那个新小区大模型摔下来的时候,压到了那一只鞋。从鞋子面上被压到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出来。”
“我一点也不知道。”我说。
善楼说:“你把模型抬起一点来,把鞋子抽出来,仔细观察。”
我摇摇头。
善楼说:“为了把模型抬起一点来,你留下了中指的指纹,在模型的底部。这个指纹好清楚,因为你才摸过跌破的粉饼,粉饼上的粉使指纹不必再擦银粉,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们一组人员,今天早上九点钟,就在那里工作了。”
善楼停止说话。把雪茄在嘴里不断的左右搬弄着。
“小不点,这一次看你再玲珑的口舌也讲不出理由来了吧?”
我什么也没有说。
“怎么样?”善楼紧盯不舍。
我说:“警官,你讲的我一点也不明白。模型底下的指纹,我什么时候都可能留下的呀!”
“不对,你不可能。”他说:“一旦那鞋子从模型压着的地方抽出来之后,这一大块模型平平地铺在地上,手指是伸不进去了。除非用螺丝起子,或是凿子的尖端,否则什么也伸不进去。这玩意儿有一百磅重,你抬不起来的。”
“原来如此。”我说:“所以你吃定了是我,有谋杀罪,是吗?”
“那倒没有。”善楼说:“只能说是有嫌疑,调查中。”
我说:“你的调查工作真蹩脚。只因为我的指纹,在一百磅重的小区模型底下边上,就吃定了是我侵入贺卡德的办公室,杀死了贺卡德,把他从窗里拖出来,拖过草坪,把他放在汽车后面行李厢里,自己又回进去。你想我回进去干什么?再弄个尸体?”
“也许你进去的目的是找你那份乱开黄腔的自白书。”善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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