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候一阵时间,开一点门再听一下,我拿了两只箱子,走到楼梯门,向下走了三层,然后再乘电梯,仍旧穿了制服,带了两只箱子,经过大厅,走向大门。
柜台前的职员把手拿拍在桌铃上,大叫道:“小弟!”
他又大叫:“小弟,嗨,小弟,你……嗨|你!”
我把两只箱子放下来。
他命令我说:“把贡先生送到八一三号房去。除非……”
我看向贡先生。那里是什么贡先生,他是我的老朋友,洛杉矶的孔洁畔先生。他没有认出穿了制服的仆役是我。我站在两只箱子前,我说:“我要把客人行李送去找出租车。”
“好,好,你去吧。”职员说。他转向孔洁畔说:“贡先生,请等一下,我另外找一个仆役给你。”
职员又把手掌拍向桌铃,一面大叫:“小弟,小弟。”
我又拿起那两只箱子,走到人行道上。幸好正有一辆出租车在候客,我把两只箱子交给出租车司机,他把箱子装好在行李箱里,站在车旁等候客人出来上车。
我一下跳进车子,说:“客人叫我送这两只箱子去一直下去的一家公寓。”
我们就如此离开了公寓。一直向前开,直到街角转弯。没有红色的闪光,没有警笛的乱鸣,没有人吹哨子。一切平安。
我落下一块石头,松了一下气。
我叫司机在公寓前等候。我把箱子还给波妮和南西,并且告诉她们,最好别把今晚发生的一切记在脑里。我在她们浴室里换了衣服,把换下的制服交给波妮。我回到出租车,请司机把我带到离开海景旅社五条街的地方。
我沿小巷进去,找到防火梯,抓到预留的救生索,把防火梯的最下一段拉下来,爬上楼梯,在二楼处停下,让防火梯最后一段弹回来,我把救生索解下,把绳子绕在手臂和手肘之间,开始抓防火梯上楼。
我一面计算层数一面向上爬,爬到海丝租有房间的一层,又自走道尽端的窗子里翻进房子,踏上走道。我自门袋拿出钥匙正要开门,突然听到电话铃响。那是我没有事先想到过的意外。
假如我去接电话,警察听到是一个男人在接电话,仔细一想,西洋镜终必拆穿。假如我不去接电话,警察会奇怪海丝哪里去了。细细一想,也会穿帮。
我快步走下走道,文雅地敲我自己租的房间的门。
海丝,只穿了内裤和乳罩,把门打开,准备说什么,我做了个手势,她自动停住。我一把把她拉到走道上来,把她房间的钥匙交回给她。“快回去,”我说,“电话在响,他们在查你,告诉他们你刚才在浴室里。”
她说:“我没穿衣服呀!我睡觉的时候把衣服……”
“快走,”我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一面自己走进自己房间,蹑足地走到卧房,咳嗽两下,大声地打了一个呵欠。
我走进浴室,把防火梯上弄来的肮脏洗干净。才自浴室出来,意外地发现门突然打开,童海丝又走了回来。
我向她做了一个用眉毛询问的表情。
她指向自己只穿了极少东西的身体,走向衣柜,自衣柜拿出一件套装,看向我,犹豫着。她眼睛是热情的,非常挑逗的。
突然的,电话铃打断了室内的寂寞。
我让电话响了五、六下。走过去,拿起电话,带睡意地说:“哈啰!”
杭警官说:“赖,有没有把你吵醒?”
我生气地说:“是不是又想要什么意见了?”
杭警官说:“我想你会想知道的。洛杉矶那一头,悦来车人餐厅的老板邢多福,已经向宓善楼警官做了自白了。他说,在那件装甲运钞车窃钞案里,他和蒯汉伯两人是合伙的。
“两个开车的对两位在餐厅工作的小姐特别有兴趣。邢多福利用她们欺骗开车的和保安的,自两人口袋拿出钥匙,详细情况我不必告诉你,但是邢多福弄到了钥匙的蜡模,复制了钥匙,当装甲运钞车停下,上面的人下来喝咖啡的时候,蒯汉伯假装换一个轮胎。他把车直接停在装甲车的后面。他知道车子在运一批十万元的千元面值钞票。是童达利要求银行特别给他运的。童达利为了要和连爱玲一起出走,所以才要这样一笔款项。蒯汉伯自连爱玲的一个朋友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
“基于这个原因,宓善楼心情愉快。他甚至感到应该对你友善。他已经把失窃的钞票都弄回来了,只少了几千元。他当然说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破案的。他要我转告你,他始终是你的好朋友……他对你那种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态度,是很生气。但是,用他的话讲,他认为你是一个可爱的小浑蛋。”
“所以,”杭警官说,“你现在真的可以自由了。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都无所谓了。再告诉你一件事,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你的女朋友童海丝,现在用龚海丝的名义,正住在你相同的一个旅社里。她的房间是四一七,和你在同一楼上。也许你想给她挂个电话。”
“她也在这里?”
“是的。”
“是你把她弄到这里来‘保护’的?”
“她自己来的,”杭警官说,“我是在设一个陷阱。你是陷阱中的饵。她的律师不断打电话,吵着要立即释放你,所以我们给他一个确定的时间,他当然会向她表功,于是她会跟着你来。那个开车把你送到这里来的警官,不得不假装不知道,她一直跟踪在后面。老天,你们这种外行人可以认为我们警察有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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