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达利在向这位只看重钞票的连爱玲解释,换错箱子真是意外又意外。他有很多钱,一定是给别人知道,被掉包了。这套连爱玲见过,她以为他在耍滑头,她讲了很多淑女不该出口的话给他听。
“姓孔的冲进来,是在姓童的听了太多不受用的话之后,受不了,伸手扼住她喉咙叫她停嘴的时候。
“姓孔的看到桌子上的一套餐刀餐叉。他拿起餐刀从背后插进了童达利的身体。”
“你能不能告诉我,”杭警官问,“这把他妈的刀子,是从哪里来的?对不起,我不该在女士面前说‘他妈的’。这三字经算我没有说。”
白莎看向他,眼睛在闪耀,她说:“‘他妈的’为什么不可以讲。我总觉得听到几句‘他妈的’就会昏过去的女人,一定是假装出来的。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那把刀……喔,是的。那是家庭生活的一部分。连爱玲和童达利原准备度蜜月,他们要像夫妻一样生活。连爱玲到他房间来的时候带来一套刀叉,说以后要由他专用的。
“姓孔的用刀子杀人后,连爱玲叫他快走。叫他把另外的叉子和漂亮匣子也带走。她说那把刀由她负责。她要他乘飞机回去。她还保证她会回去找他。我想他现在正等这婊子回去呢!”
“她把姓孔的支走之后,”白莎说,“我们的这位不要脸的小姐检查尸体,在死人身上发现了一条钱带,其中有七十五张千元面值的钞票。钱当然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又检查了那只衣箱,发现那只箱子本来是属于住在金门桥大旅社一位叫葛平古的。她当然不会留个条子给葛平古,也不会胡涂到从自己房间打电话给葛平古。不过,她至少花了四元钱,利用大厅里的公用电话,一次一次打电话给金门桥旅社,要求和葛平古通话。
“她把刀子和空钱带放在一只原在房里的手提箱里,拿下楼,随意地放在进旅社的行李堆里。她自己就不管了。
“在尸体被发现前,她把一切掩饰手续都做好了。童达利是个大睹徒,他准备好了要溜掉。他把所有东西变了现钞,都是千元大钞。他怕万一有意外,他不愿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只篮子里。他带了七万五千元在身上钱袋里,另外放五万元在他衣箱里。运钞车中所窃失的钱,对童达利是毫无影响的。所有钱都有保险的。银行照付他的提款,什么事都没提。”
连爱玲像木鸡似的坐在墙角边,饮泣着。她完全垮了。
海丝,睁着两只大眼,听着。
杭警官说:“好了,我们现在只要到洛杉矶把姓孔的……”
我说:“请你们等一下。”我走向电话,拿起话机要柜台职员通话。我说:“请告诉八一三房的贡先生,有一位警官在旅社里,要他到七五一连爱玲的房间来一下。”
我把电话挂上。我对杭警官说:“走,我们正好来得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我走出来。
我们冲进楼梯间,来到八一三室。
我们才到八一三门口,门一下打开,孔洁畔拖了一只箱子,匆匆走出门来,脸上充满了惊慌之色。
我说:“哈啰,孔兄。记得我吗?我是赖唐诺。你可以和杭警官握握手。”
杭警官看一眼孔洁畔,伸手从后裤袋拿出手铐。他把一切该办的办妥后,转向我问道:“你他妈怎么知道这个人用姓贡的名义,也住在这个旅社里?”
“警官,”我说,“对这一点,在报告里,你只能写成是因为常看电视里私家侦探节目的结果。每一个电视侦探迷都会知道,片子快结束的时候,凶手,一定要回到最方便的地方来,否则在短短三十分钟的节目里,案子怎么破得了,甭说还要挤不少广告进去了。”
杭警官把手收回去准备揍我。他气得脸都白了。他改成深吸一口气。他说:“我很感激你,赖。同时,我也完全领略到,宓善楼警官对你的感受。”
我们带了孔洁畔,走进白莎正在“保护”的连爱玲的房间。
孔洁畔看了一眼喜好战斗的白莎和正在哭泣的爱玲,他什么都懂了,开始一五一十地招认。
他知道连爱玲变了心。他知道童达利会到旧金山来,童和连会从此开始同居生活。所以他来这里,本意只是骗开连的房间,挟持连爱玲,叫童达利在多少时间内付多少钞票的。
我揭穿他说:“其实,那个时候,你脑子里已经想好了,为了不让他挡住你自己的路,你要把他除掉。”
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不,不,不!我赌咒,我没有。”
杭珈深警官说:“瞎扯!我们尚不能证明,但是我想我们会找到证明的……这是预谋的,是一级谋杀罪。”
连爱玲哭着说:“他是为了保护我,才……”
杭警官说:“那是你在讲。自卫?卫个屁。”
他转向我说:“好了,你们两位,怎么来的就怎么去吧。我是说离开这个城。另外警告你们一句,离开这里后不准为这件事对记者或什么人瞎嚷嚷。漏出去的消息只要有半点和我们说的不同,你们终生就别想来旧金山了。否则,我会叫全市的警察跟在你们后面找你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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