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她笑笑说,“我要来,她就走了。”
“谢了。”我告诉她。
我慢慢在脑子里推想五号晚上的情况。柏马锴在卡文镇“客来车服务中心”替他车子加满了油。卡文镇有不少好餐厅。
他然后开车来中溪河,又停下了,打了电话。
这家餐厅是中溪河唯一设在公路旁的餐厅,而且有电话亭,但不见得有闻香下马的诱惑。这里离开卡文镇不过二十里。真正的上坡路还未开始。从卡文镇过来二十至三十分钟就够。如果用三十分钟就算是开慢得了。
柏马锴才经过卡文镇和好的餐厅不到半小时,为什么又进这个餐厅?
理由似乎很朗显,柏马锴一出了卡文镇,又停车给一个金发美女搭便车,这样他就有了两个便车客。两个便车客中有一个饿了。他停车在这个餐厅,给他们弄点东西吃。他自己并不饿,否则他在卡文镇就找地方吃饭了。
所以,当两个便车客在这个中溪河的小餐厅吃三明治,喝咖啡的时候,柏马锴决定打电话给他太太,告诉她雷诺之行取消了。他要回家了。
有一件事很明显,柏马锴是真心急于立即回家。他不想在半路有任何耽搁。他的两个便车客恐怕只能抓点三明治或甜面圈,喝了咖啡,上路。
到目前为止,他们一切尚顺利。
五号晚上在这里工作的女侍,一定会记得这三个人的。一个穿着讲究;一个不修边幅,急需刮胡刀;另外一个是金发碧眼的美女。穿着讲究的人在其它两人吃东西的时候,去电话亭打电话。
而且,很可能女侍会听到一些他们的对话。
“哪里可以找到你来之前,在这里服务的小姐?”我问。
女侍摇摇头。
“老板是哪一位?”我问。
“任珊珊。”
“小姐还是太太?”
“太太。”
“和卡文镇‘客来车服务中心’工作的任兰可,有关系吗?”
“珊珊是他太太。她经营这家餐厅,也是前面杂货店的老板。任先生在卡文镇‘客来车服务中心’工作。”
“我哪里能见到任太太?”
“她在洛杉矶什么地方。在采购。”
“你来上班的时候,见到你接替的小姐吗……你的前任?”
“没有,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正好单身一个,任太太又自己在招呼客人。她说动我留下帮忙,至少暂时留下帮忙。”
“什么人管厨房。”我问。
“老伯!”她大叫道。
一个满脸皱纹、干瘦的男人,带了一顶脏兮兮的大厨帽,自隔间后伸出头来。
“嗯?”他问。
“客人在问,什么人管厨房。”女侍说。
“我在管。”老伯说。走过来问:“有什么贵干吗?”
“我想知道什么人在管厨房。”我告诉他。
“你现在知道了。”他说,回身向厨房走去。
“老伯,请回来。”我说道,“这里有两块钱给你。来吧。”
我拿出两张一元的钞票。
他把头转回来,笑一下,露出几只黄牙。伸手来拿钱。
我感觉到他可能坐过牢。在牢里学到的大锅饭烹饪。
“这个月五号谁在这里主厨?”
“我。”
“记不记得一个有钱人,带了两个搭便车客,一个是金发美女,一个邋遢一点。他们都很匆忙?”
“当然,我记得是穿好衣服的男人老催他们。他们叫两份火腿蛋。他终于同意等,但催我要快。那大亨去电话亭打电话。他一直在催他们快,所以我记得他。他逼得他那两个朋友狼吞虎咽。
“你还想知道什么?两块钱有没有白花?”
我又给了他另外两元,给了女侍一元。“记住你向我说了什么。”我向老伯说,“可能还会赚更多的钱。你记得那女人吗?”
“没有机会好好看一眼。”老伯说。他回忆一会儿,笑笑说:“他们催着我做火腿蛋。之后我本可看到她时,那男的又吸引了我太多注意力。男的就站在你这个地方,两个人在桌上吃东西,女的背对着我。”
我谢了他们两个人,走出餐厅。
罗密里地势高,在山里。离中溪河是另外六十里弯路。路是硬路面,但是我很慢地开着。凡是车灯照到的地方我都仔细看,希望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一路只看到空的啤酒罐和塑料瓶。
罗密里是个相当大的小镇。早睡早起。天黑不久连人行道也休息入睡了。公路附近有两家修车厂。每家都已关门。门口各设一铃,是晚上的“急诊铃”。
我先选靠镇东的一家修车厂按铃。按了三次铃,花了五分钟时间,门终于开了。
一个二十七岁,鬈曲的金发,睡肿的蓝眼,只穿内衣裤的青年男人,一面开门,一面跳着一只脚要穿上牛仔裤去。“什么事?”他睡意很浓地问。
“我想和你谈谈。”我说。
他叫道:“谈谈!你的车在哪里?”
“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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