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一点。”胡海威说。
“生一点,完完全全不熟。”艾堂木说。
“熟的。”我说。
她把我们要的再向老板说一遍。
“咖啡。”胡海威说。
她拿杯子,给我们每人一杯咖啡。
“见过这个人吗?”胡海威问她。
她看向我,说道:“当然,他来过一次……”
“不是他……是这个人。”胡海威用大拇指翘向艾堂木。
金发女侍不慌不忙地看向他,慢慢地摇摇头。
“是这一个吗?”胡海威问艾堂木。
艾堂木确定地摇摇头,“从来没见过她。”
胡海威把他证件拿出来,向金发的问道:“你叫什么名?”
“乔爱娣。怎么啦。有分别吗。”
“也许有。在这里工作多久啦?”
“六号上午开始。”
“上午几点?”
“大概十点吧。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暂时没有了。”
她转身走开,肩背直直的充满敌意。
胡海威叹口气道:“走一次总比不走好。”
胡海威是累了,他把肘部搁在柜台上,头放双手里,把眼睛闭上。
我把头转向一侧,使自己直接看不到艾堂木,但是眼前很远有面镜子,我可以观察他,很清楚。
我在看他有没有向女侍打什么手势。
他没有。女侍好像没有再和我们说话的胃口。我们大家不说话。
老伯把火腿蛋拿出来。大家不声不响吃了,又加了咖啡。胡海威看向我把眉毛抬起。我点点头,向女侍说:“我来付账。”
我付了账,留一元给她作小费,我们走回汽车。
“要不要我来轮流开一段路车?”我问胡海威。
“很想。”他说:“但是这是公家车,出了事不好。”
“我来开,”艾说,“保证平安到达。至少有件事我最行……开车。”
胡海威说:“不可以。”然后疑问地看向我。
我告诉他:“我没有问题。至少可以分担你一下。”
“好吧,”他说,“把艾放你前座,我在后面休息一下。姓艾的,你不要动歪脑筋,否则叫你吃不完。”
艾说:“去你的!你以为我是什么,杀人放火的?”
我坐到驾驶座,开始开车,两次想逗艾堂木开口,他不理我。
我们到了罗密里。
“现在怎么办?”我问胡海威。
胡海威自后座爬起,假装没有睡着。他偷偷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看一下四周说:“我们叫醒测谎专家,一起回去。把他叫醒怕不容易吧。”
他在汽车旅馆睡,我们进去,他就起来了。
在等他穿衣的时候,胡海威对我说:“虽然你一直推理推得很出色,但总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什么意思,马失前蹄?”我问。
他用头向中溪河方向弯一弯示意。
“像刚才那种做法,你希望能证明什么?”
他说:“我一直在注意那女郎。她向我们三个一看,眼光就转向你。假如她认识姓艾的,尤其假如她是那个搭便车的,她至少会有惧怕的感觉。”
“你这样认为?”我问。
“嗯哼。”他说,“我干这一行很久了。”
我用大拇指对装着测谎仪的一只黑木箱指一指,说道,“把这玩意儿用在姓艾的身上试试,看他认识这女侍吗?”
“等一下,”艾堂木说,“我一直对你们很合作,我现在开始不再和你们合作了。”
“你懂了吧?”我问胡海威。
胡海威仔细看向艾堂木,然后看向测谎专家说,“我们再测他一次。”
艾堂木说:“我什么问题都拒绝回答。”
“不管他,把测谎仪给他装上。”胡海威说。
他们让艾堂木坐在一张椅上,把测谎仪绑上。
“上次见你后,吃过东西吗。”专家问。
艾堂木不开口。
“你的名字是不是艾堂木?”
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从中溪河才回来?”
没有问答。
“在中溪河有没有见到认识的人?”
没有回答。
我说:“名字是乔爱娣。”
“你认识一个乔爱娣吗。”
艾堂木绷着脸不回答。
测谎专家看看纸上画的纪录,抬头看看胡海威,点点头。
胡海威暗暗在诅咒。
测谎专家说:“艾堂木,你在说谎。看看这里,看看这些曲线。这代表血压。这是你的心跳。看看你的呼吸。你根本认识这个乔爱娣。你认识她得很。看看这些曲线。我问问题的时候,你的反应。”
艾堂木把眼睛看向直前,根本不去看机器上的纸。
胡海威问:“姓艾的,怎么样?”
艾说:“不予置评。我不和你们这批人讲话。”
测谎专家说:“你的心跳在讲话。你的血压在讲话。你见过这女人,你们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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