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威想起来了,学着艾的声音说:“喔!生一点,完完全全不熟。”
艾说:“去你们的,我至少也懂一点法律,法律规定:任谁都不必做自己的证人证明自己有罪。”他站起来把身上和机器相连的线都拉掉。
胡海威说:“这一点,你回去的时候,向内华达的官方去说好了。”
“我会的。”艾说。
胡海威走向电话,要卡文镇的警长。警长来听电话的时候,他说:“快点,快点去中溪河的餐厅,公路边上那家小咖啡餐厅。里面有个金发女侍,叫做乔爱娣的。把她抓起来。在餐厅给我打电话。我在罗密里,夏宫汽车旅社,二十六号房子。你一捉到她就回电……管她,捉起来就行……告诉她,谋杀罪嫌……是的,我就是这样说的,谋杀!”
胡海威把电话摔下,怒目向艾堂木看去。
“艾堂木。”他说,“我看你是自找罪受。”
艾堂木不讲话,只是气呼呼地坐着。
胡海威向测谎专家说,“把你的东西整好。我们等中溪河的电话,等警长把金发的带来这里一起走。”
“假如金发的还在。”我说。
“什么意思,假如她还在?”胡海威问。
“没什么。”我说。
我们把东西都装进汽车,回房子等。
过不多久,电话铃响。胡海威过去接听。交谈了一下,他说:“好,发个通缉令。公路上去找她……谋杀嫌犯。”
他把电话“碰!”一声放回,转向我。“跑了。”他说,“我们离开五分钟,她就开溜了。搭别人便车,不知往什么方向。”
我说:“没错,有人告诉我过,人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胡海威生气地说,“这王八蛋的!只差这一点点,她就在我们手里……赖,你浑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告诉我那边事要由你来处理。”
“至少你应该知道……”
我说:“不要气馁,海威。这样也许反而好些。”
“什么意思?”
我说:“现在你可以名正言顺捉她。在加州逃亡是有罪的一种证据。本来,你对她没有什么借口。假如艾堂木坚不开口,你可能还有麻烦。加州法庭上,测谎结果是规定不算证据的。照目前情况,你才算有些凭借。”
胡海威想想我说的话,突然微笑道:“赖,你说的没错。错了,可以打我屁股。走了,我们大家走吧。”
我们一行开始长途返回贝格斐。
我们回到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时,太阳高照,热得厉害。全面追查的“路来赛”轿车已被巡逻警察找到。车子被丢弃在加州的桥港,一条公路旁边。车子经过小心擦拭,上面一点指纹也没有。
胡海威负责任地和当地警察通话,表示欣赏他们的能力。一而又把那边说的情况告诉我。
“问问他们备胎的情况如何。”我说。
“车子的备胎怎么样?”胡海威在电话里问道。
过不多久,他向我说:“备胎很好,有足够的气。”
“千斤顶如何?”
他又向电话问。然后转告我说:“千斤顶在车厢里。但是千斤顶的手柄则没有见到。这是个油压千斤顶,应该有个铁的手柄。但他们哪里也找不到手柄。”
“你说备胎里气是够的。”
“气是够的。”
“那么,一定有个地方让他把爆胎修好了。”我说。
胡海威眯上眼睛说:“对极了,唐诺。你的想法好极了。要谢谢你。”他放下电话,一溜烟转到艾堂木前面。
他说:“你这个浑球!那个金发的来找你,告诉你一辆车抛锚了在路上。她告诉你只有十里路,又说这男人有钱。你和金发的开了辆拖车下去把爆胎补好,二个轮胎打上气,然后在这有钱人头上用千斤顶手柄打上一棒子。把他拉到二里地之外抛掉。”
艾问:“另外一个男的搭车客呢?我把他怎么办?一起杀了?还是他也参加我们抢钱了。少瞎扯了。把我早点送回内华达算了。”
胡海威说:“送你回内华达,想也别想!我们留你在这里,这件案子弄清楚之前,你是谋杀案凶嫌。”
艾说:“随便你怎么讲。你反正不能乱扣帽子。”
胡海威说:“我反正会给你点颜色看。我们不喜欢在调查谋杀案的时候,在逃的保释犯对我们说谎。”
“我想我需要一个律师。”艾说。
胡生气地说:“你需要好好打一顿屁股。你一定是给那金发女郎什么信号,叫她早点溜了。”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金发女侍。”艾说。
胡海威怒视看他。
我看向胡海威说:“你有飞机时间表吗?我要乘坐第一班飞机去洛杉矶。”
他说:“我们派车送你去机场,赖。你对我们不错。”
“只是马失了一次前蹄。”
“别提了。”他说:“老实说,我也要在记者叫你说话前,早点把你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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