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就是说,柏岱芬说她接到这些电话,都是在骗人,在说谎。也就是说五号晚上到六号早上,她根本不在家。
“多谢这里的胡海威,警方目前在循一条热线追踪。简单点说,所谓金发女搭车客根本不是别人,而是我们的柏岱芬女士。戴顶金色的假发,用有色隐形镜改变眼睛的颜色,和她丈夫共同策划实行一个阴谋,骗取保险公司十五万元保险费。”
欧宁台大叫:“嗨!等一下。你不能……”
胡海威看着我,两眼不停眨动。他举起一只手阻止欧宁台再说下去。他说:“等一下,宁台。他要说,就让他说。”
我说:“柏马锴钱赚不少,但是始终闹穷。他有个保险,意外死亡是十五万。他和他太太设计了一个完整的犯罪计划。
“犯罪的起因是他们偶然碰到一个像极了柏马锴的人。他的名字是盖亚莫。他们研究了亚莫的背景,习性。他们两个展开了一场非常周密的对亚莫的调查,尤其是万一盖亚莫失踪的话,那一些他的朋友会关心,会追究。假如我们不厌其烦去找,一定还可以找到有一家私家侦探社曾帮助他们完成这项对盖亚莫的调查工作。他们知道了盖亚莫是一个周期性酒瘾发作的人。他们在最后一次盖亚莫出去喝酒的时候跟踪着他。当盖亚莫到加油站要搭便车回家的时候,柏马锴装作正好偶然经过加油。事实上,这是早已计划好的一部分。
“他让盖亚莫搭上车,把他放在前座。
“他们离开卡文镇。在卡文镇外几里,他们遇到了神秘的金发女搭便车,实际上就是柏马锴的太太柏岱芬,截了假金发和深色隐形眼镜,穿了紧身的衣服以加强引诱力。
“她依计划坐在后座。
“柏马锴故意在中溪河停车,给他的两个便车客饱饱肚子。他真正的原因是假装打一个电话,柏太太于事后要说当时她在家里收到了这个电话,给她一个十分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柏马锴走向电话。假装在说话,事实上是向一个空电话讲话。打完电话他带走了他两个搭便车客。在去罗密里的路上,到了一个预定的地点,柏太太用一个敲人脑袋的棒从后面敲了盖亚莫脑袋一棒子。盖亚莫昏过去。他们依计带了盖亚莫离开公路,开下泥巴路,停车,拿出千斤顶的手柄。他们准备把他脸打烂。他们也准备把他尸体留在原地等他完全烂掉才让人发现。他们把所有柏马锴的东西,自口袋中拿出来,放进已经昏迷的盖亚莫口袋中,将来别人才会以为这尸体是柏马锴的。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柏马锴怕了,下不了手了。他的胃痉挛了,他吐了起来。他也许走下山涧去清洗。这时候柏太太第一次了解了她自己的情况,她和一个没有种的人共同计划了一件谋杀案,而且已经陷进去了。这时候,假如她杀了盖亚莫,只要有人一问柏马锴,他一定会吓得什么都招供出来。这会使他们两个一起进瓦斯房的。
“所以,她想到,何必冒生命危险去制造一个代用尸体呢?她需要的反正是一个死的丈夫,使她成为有钱的寡妇。何不把两个男人都杀掉,由这位神秘的金发女搭车客来担负责任?反正她自己有她丈夫给她做好的时间证人。
“这个好主意一溜上她的脑子,她几乎立即付之行动。但是,在她走回来想把已经在盖亚莫身上她丈夫的东西,拿回来放还她丈夫的口袋去之前,盖亚莫醒了。盖亚莫爬上汽车,把车开跑了。
“好好的一个巧妙设计的罪案,出了一点小的纰漏。然则这个纰漏并不严重。柏太太已经有了对她价值十五万元的尸体。她可以把杀人的事推在盖亚莫身上。所以她走到罗密里,找家修车厂,要他们派辆拖车回去。
“她的本意是希望拖车过去,发现没有车子在路边。但是她发现在车厂值夜班的人蛮对她胃口。她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给他脑中加深印象,所以不但没有催促发车出去,反而坐下来喝咖啡聊天了。柏太太离开的时候,艾堂木认为即使再开拖车去也已经没有用处了。”
欧宁台想说什么,但自己忍住了。
“郡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我说,“在胡海威领导之下,做了不少聪明的侦查工作。已经找到了这位神秘金发女搭车客在艾堂木工作地方用过的一面小镜子。背后有一个清晰的指纹,还有二个模糊的。指纹已经保存起来了。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指纹是属于柏太太右手小指的指纹。”
我又向椅后一靠,替自己点上一支烟。
“唐诺。”贾记者说,“你讲的我们不能发布消息,一定要有人证实才行。我们现在就请……”
胡海威跳着站起来。“各位。”他说,“我们想不到赖唐诺嘴巴那么快,讲了那么多。他一直和本办公室很合作,但有的消息我们还不准备发布……还不到时间。我们正式告诉各位,这消息还要保留几分钟。”
贾可法说:“这种新闻要我们保留?你疯啦?”
胡海威转向他喊道:“滚出去。太过份了!”
他又立即转向我说:“该死的,赖!你不该放一把野火,什么都向他们说的。”
我说:“我以为是你要我向记者们做一次说明的。你把记者们叫进来,不就是为的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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