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如此肯定?”
“每件事都指出这一点。譬如蒯汉伯慌了,就打电话找童海丝……当他知道我们在跟踪他的时候……”
宓警官的声音开始时充满信心,说到一半有点不能肯定,最后渐渐自动静下。
我对他说:“你犯了一个好侦探不该犯的错误。你一开始就有了成见,于是专门去找适合你成见的证据。”
善楼说:“好吧!你没有成见,你又怎么想?”
“我在想,”我说,“那个蒯汉伯,也许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怎么样?”
“蒯汉伯和他的合伙人,两人都知道童达利是个危险人物,而且他正在动他们的脑筋,要分一杯羹。当蒯汉伯发现你在跟踪他的时候,是他故意把你引向童海丝的。童海丝是蒯汉伯用来引开你注意他真正合伙人的替死鬼。”
善楼故示大方地说:“好,小不点。我现在反正在听广播,你有什么高见都搬出来好了。那个合伙人又是谁?”
“我不知道。”
善楼的脸开始涨红了,说:“你带我们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你连自己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我摇摇头说:“我只能猜一猜是谁。”
“谁?”
“邢多福,那个悦来车人餐厅的老板。我正准备回去调查他一下,你们就跑来用暴力把我带进来了。”
“悦来车人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问。
我说:“所有的线索一开始就在你眼皮底下,只是你不会用脑子。你知道用熏鲭鱼改变猎犬嗅觉的故事吗?姓蒯的放了半条熏鲭鱼,你这只笨……”
“不要又来老掉牙的这一套,”善楼说,“你在想溜掉的时候,总是用这一套气人,可以多争取点时间想怪点子。我有什么错误自己会检讨。你有什么证据说邢多福拿了这笔钱?”
“你说过,”我说,“你在跟踪蒯汉伯。蒯汉伯开车去悦来车人餐厅,买了两份汉堡三明治,要他们用纸袋装了给他。于是他坐在车里吃了三明治,把纸袋放进垃圾筒。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发现我们跟上他了。”
我摇摇头说:“你和你的同伴跟他进汽车餐厅本来是不妥的,你们一跟进去,他就知道被你们盯上了,此后的一切都是故意在你们面前变戏法作秀的。你想,他叫三明治,准备当场吃的,为什么不用纸盘装,而要用纸袋装,像是准备带回家一样?”
“你说说看,”善楼说,“你是推理专家。”
“因为他需要一只袋子,可以把合伙人应得的五万元装在里面,抛进垃圾筒,邢多福在你们走后可以捡起来。当你不久捉住他之后,他可以咬你一口,影射你侵吞了那五万元,主要目的是刺激你,激怒你,让你急于自辩,没有机会仔细想当时情况,回去搜邢多福。其实,当时你仔细回想还来得及,现在惨了,五万元一定是在很安全的地方藏好了。”
“我不相信他开车进餐厅,或是买汉堡三明治之前,会知道有人在跟踪他。”善楼说。
“好,就算你说的是对的。蒯汉伯买两份三明治,要装在口袋里,目的是要带走吃的。但这之后,他发现了你们。假如他慌了,他就不会吃三明治。但是他坐下来吃了一份又一份,悠闲得很。吃完了他把纸袋抛入垃圾筒,还用纸巾擦手,所以我断定他是在做戏。他又争取了一点时间,他要把姓童的抛给你,做一条熏鲭鱼。
“你把你自已放在蒯汉伯的位置上,你是一个老手,你在这一行什么都懂,你在电话亭打电话,你看到两个条子用望远镜在观察你,你会抛下电话筒,和警车在都市里玩赛车吗?
“不可能,这种事你不会做。你会把背对着他们,使他们看不到你拨什么电话,对方有回音时,你会快快地说,‘我被盯上了,一切拖一拖再说。’然后你挂上电话,假装把硬币收回来,再投币、拨号,等候,挂电话,收回硬币,表示电话一直未打通。然后,打个呵欠,伸伸赖腰,离开电话亭。你总不会给他看到你拨什么电话号码吧?
“你也许会上去逮捕他,你也许暂时决定不逮捕他,他反正不能反抗,惊慌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是他做出吃惊的样子,那是做戏,目的是不要你回悦来车人餐厅去搜。那只垃圾筒里有一个特殊的三明治,夹的不是汉堡肉,而是五十张千元大钞。
“这件案子自始至终每件事都指向悦来车人餐厅,案子是在那里发生的,装甲运钞车驾驶员是在那里喝咖啡的。
“当然,我说过不一定是老板邢多福,也有可能是里面的一个女招待。但是我敢赌,一定是悦来车人餐厅的某一个人,我也敢打赌,五万元现钞是被蒯汉伯放进了装汉堡三明治的口袋,抛进垃圾筒去了。”
善楼看向杭珈深。
杭珈深几乎看不出地微微地点一下头。
“假如我相信你这些乱诌,又怎样?”善楼问。
“信不信由你,”我说,“我只是把我的看法说出来而已。”
“好吧,现在你告诉我,童海丝的皮包里,为什么会有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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