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变了很多。”她说。
“什么使他变了?”
她看向我。
“告诉我,什么事使他变了?”
她慢慢说道:“他把他的祖父谋杀了。”
我惊奇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这种事你想也想不到的。”她说。
我说:“我们来弄清楚,裘罗琳是他的堂妹,两人的遗产都来自那祖父,是吗?”
“是个信托基金,这基金中道德所得是罗琳的一倍。”
“他们祖父一死,两个人都有受益?”
“是的。”
“你认为祖父是被谋般的?”
“是。”
“罗琳如何?”我问:“她也如此认为吗?”
“她要不知道,肯不吭气吗?”
我更奇怪了,我说:“她是另外一种型式︱︱你说她是那一类︱︱她。”
苗露薏道:“喔!我真是胡涂,我笨哪!”
“怎么啦?”我问。
“唐诺,你这个小混蛋,一定是你!”
“到底怎么啦?”我问。我知道我自己说漏了嘴,犯了大错了。
“罗琳和裘豪西昨天说晚上来这里找我。”她说:“他们醉得胡里胡涂。他们对他们的前途兴奋的厉害。豪西卖出一张画给一位懂得艺术的人。你这个混蛋,我现在才想起,你一定就是那个人!”
“哪个老几?”
“那个出钞票买他画的人。别假痴假呆,你脸上的表情,我一看就知道了。你说到罗琳,你突然停下来,你不要我知道你见过她面。唐诺,假如你见过她,你就是个小人,你利用我,你小人!你大残酷了,裘豪西现在飘飘然,他整个人在天上的云上面。他要摔下来……”
我说:“那太好了。艺术家要热心,要全力以赴,要对自己有信心。每位艺术家都会画出好画,假如他画的时候不会想到:这张画要不知丢在画廊里要多久才有买主。现在你告诉我,凭什么你认为道德谋杀了他的祖父?”
“等一下!”她说:“要是豪西知道你买他那一张画的目的,是要找出道德在哪里。他会从云上摔下来,斗志全失。如果凭这件事,你又把要躲起来的亲戚找了出来,他会窝囊死的。你倒不如叫他从二十层楼跳下来算了。”
“那么,我看我们还是先告诉他,叫他有个底,好吗,露薏?”
“我们不必。唐诺,你不会赶尽杀绝吧?”
“我也不知道。”我说。
“别给我敷衍了事。道德的事是我告诉你的,你一定得表明清楚。”
“好吧!”我告诉她:“是我干的。”
“你使豪西自以为了不起,是个天才,目的是要知道贾道德躲在哪里?”
“是的。”
“我恨你。”她说:“我准许你留在这公寓里帮我把盘子洗干净,然后你给我滚出这公寓,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等一下!”我说:“目前一个人也没有损害到啊!”
“什么意思,一个人也没有受到损害?”
我说:“我给裘豪西打了一针强心针。他这几天会拚了老命作画。我也向他做了好几种有用的建议。”
她想了一下,她说:“他昨晚告诉我,他有了种全新的想法。他整个人改变了,也积极起来,他准备今天一早开工作画了。”
我说:“假如你不把这件事拆穿,他从此会变成一个努力的画家,说不定卖出些名气来。”
“但是,他以为你是艺术品鉴赏家、推销商,甚至是隐姓埋名的收藏家。”
“谁又说我不是业余的呢?”
“当然极可能你不是的。”
“侦探自己也可能藉艺术品打发空余的时间。”我说。
“你有没有设法使他告诉你道德在哪里?”
“没那么麻烦。”
“你骗他,他一高兴,就自动打电话告诉道德说给他听?”
“有点像。”
“你大浑蛋!”
“你讲话很像柯白莎。”我说。
“她说话也是如此的吗?”
“正是。”
“我相信她对你还有一点妈妈照顾儿子的心情,是吗?”
“一点也没有,她恨我。”
“喔!”
“道德与他祖父又是怎么回事?”
“本来就不该告诉你的,唐诺。”
“你说过了,就不可以半路停下来吊我胃口。”
“屁的不可以。我不是停止了吗?”
门上响起重重的敲门声。敲得也的重。
“什么人会要想拆掉我这扇门。”她生气地说,一面站了起来走向房门。
“看来是熟人。”我说:“一位没有耐心的人。”
“我没有在这个时候没有耐心的熟人。大家知道我早上要睡觉、香烟、咖啡和早餐。”她一面半回头说,一面把门打开。
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小姐,你认识一位贾道德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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