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正抽出一颗烟,点燃,,满面忧容。叶清萍看到局长有些不高兴,很后悔刚才所问的问题。
王义正吐了个烟圈,叶清萍知道他要发话了。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次吸烟之时,只要吐出一个烟圈,就意味着要说一些东西。
“千桥变了,”王义正略带忧伤的说,“他真的变了,变得让人无法认识,无法理解。我俩共事多年,交情甚厚。虽然我是他上级,但是我很敬重他的人品。因为年龄也差不多,所以我一直把他当成好兄弟。说实话,我也不明白他为何非要至林周于死地。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以前曾在会上夸过千桥,说他做事准备周全,永远都能确保万无一失。前几天的秘密会议上,他不仅提前请来了林周的大学辅导员,还有房东刘太太等人。甚至,他好像为了以防万一,连你的大学辅导员也请来了,也不知他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什么?我的大学辅导员也被请来了?”叶清萍惊讶的插嘴问道。她清楚地记得,黑衣人曾亲口对她说,她的辅导员也来到了上海。不过当时她并没有相信。现在她信了,而且深深的体会到了张千桥的心机是如此的周密。
经她这么一问,王义正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问叶清萍,“怎么,你早知道你的辅导员也来上海了?”
叶清萍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她怕让人知道了黑衣人的事情,所以显得略微紧张。
王义正接着说:“有些事情,你真的是有所不知。不知张千桥从那里得到了一些指示或者权利,如今在公安局,我的权力已经基本上被架空了。局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好像在刻意的躲避我。相反,他们整天围在张千桥的身边,任他调遣。”
“那你为何不向上级反映呢?”叶清萍问。
“反映了”王义正苦笑一声,“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你想一想,如果不是上边默许,张千桥怎会有那个胆子敢架空我呢?说白了,上边有人替他撑腰。”
叶清萍点了点头。王义正接着说:“千桥做事相当周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自从林周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就一直有种感觉,千桥在派人暗中监视我。他甚至想通过某些手段将我软禁。我的办公室,还有我的那辆吉普车,有些被人动过的轻微痕迹。我怀疑,他们肯定在这两个地方安装了窃听器,可是我却没有将其找出来。刚才我在办公室对你大发怒火,是为了故意让他们听到,这样就不会连累你。”
叶清萍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又为局长担心起来。她隐约觉得,局长的身边肯定存在一些无法预知的危险。
王义正低着头,不停的抽着闷烟。叶清萍小声地问:“局长,我们能否想办法救一下林周,他如今被关在机密监狱里,肯定受了不少的罪。”平日里林周一向对叶清萍关爱有加,呵护倍至。叶清萍也一直在心里把他当作自己的大哥。如今林周深陷牢狱,她自然是万分着急。
“我现在要是有这个权力,肯定会把他出来。”王义正叹了口气说,“我实在不明白张千桥他把林周囚禁起来到底有何目的。”
听王义正这么一说,叶清萍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她突然想起,昨晚黑衣人告诉自己:要在今天带王义正去亭云路一趟。可是自己却想不出让他去的借口。她顿时急的心如焚火,不知所措。
王义正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叶清萍灵机一动,说:“局长,我北京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亭云路有一家新开的时装店,里面有很多雅致的衣服,您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反正现在又没事,出去散散心或许好一点。”
王义正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欣然应允。
两人驱车来到了亭云路。王义正把车停在一个酒店旁边,便和叶清萍一起在街上闲逛起来。亭云路虽离市中心比较远,但这里奇货颇多,吸引了不少人。平时这里人涌流动,甚是热闹。可是最近两年不知何种原因,这条街渐渐寂落下来。
叶清萍边走边看,她明明记得黑衣人曾告诉自己,只要到这条街上来,就会有意外的收获。可是转悠了老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这里除了店铺和行人,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
两人就这样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依然一无所获。王义正问叶清萍:“怎么还没找到你说的那家店?”叶清萍支支吾吾地说:“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到了。”
两人突然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叶清萍心下好奇,便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只见人群中间摆了个桌案,桌前坐了个青年人,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看起来很年轻,身着一身道士袍,印有太极,八卦等图案文字。桌子旁变树了一面红布,上书“周易,算卦,占卜”几个字样。
此时这年轻人正在给一个老大爷看手相。他指着老大爷的手纹,说:“你儿子去年曾有一次车祸,不过伤的不是很严重。从你的手相和面相来看,你儿子如今占了一个坤卦的卦位,他在西南方做生意,生意还不错,只不过要提防小人之心……。”
给老大爷算完,老大爷一边啧啧称叹,算得奇准,一边拿出百元大钞酬谢。年轻人却拒绝了酬谢,说:“人自立于世,莫过于安详,幸福,平淡。我现在衣食无忧。所以老大爷,您把钱收好,我是不会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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