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萍迎上去,说:“大叔,您是这村里的村民吗?”那人很实在地说:“是啊,姑娘,您是外地人吧,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的。” 叶清萍说:“我早听说你们多藤县景色优美。尤其是这里的比翼山,如同仙境一般,所以就来游玩了。”叶清萍敏锐的察觉到,当她说到“比翼山”的时候,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继续问道:“大叔您知不知道这个比翼山在什么地方,我想过去玩一下。” 那人愣了一下,好像很慌张的样子,说:“姑娘,这里哪有什么比翼山,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而且猛兽很多,你还是快走吧。” 叶清萍看他神色慌张,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他领的那女孩儿童言无忌的说道:“大姐姐,比翼山我知道啊,就在这座高山的……” 女孩儿还未说完,那男的就一巴掌打了过来。女孩儿立刻哇哇大哭了起来,“爸爸打我,爸爸打我……” 那女孩儿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叶清萍发现她的右手袖里塞着两支短细的树枝,再看看那中年汉子,手袖里也塞着两只短细的树枝,颇为奇怪。 叶清萍看那女孩儿的左手上冻出了乌黑的脓疮,知道这是一种病疮,叫做黑脓疮,只要染上这种脓疮,一旦到了冬天,就会疼痛难忍,里面也会流出黑水,十分的难看吓人。 叶清萍说:“您女儿是不是患有黑脓疮病?我劝您还是赶紧给她治疗,否则必留大患的。” 那人一惊,这黑脓疮病已经多年未有人见得,即使有人见了也不知是什么病。“姑娘您怎么知道我女儿的有黑脓疮病?莫非您是医家高手?我是这个村的村民高庆良,这个是我的女儿高翠翠,您能帮我女儿治病吗?”叶清萍刚要回答,不远处忽然人声鼎沸,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头,后面跟着很多中年人。那老头相貌平平,半闭着眼,满面愁容,后面的人则一个个鹰厉彪悍,体形健壮。
高庆良见他们过来,不由分说地迅速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涂在了叶清萍的脸上,叶清萍刚要挣扎,高庆良把手指头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叶清萍恐有事情发生,就没再反抗,老老实实的被他用泥巴涂了个大花脸。然后他又把自己袖子里的树枝折断,塞到叶清萍的袖子里,低声说道:“待会儿那些人过来的时候,你千万别说话,我就说你是我的族内亲戚。一定要记住,否则一旦露馅,你可就有生命危险了。” 叶清萍看他说的十分严肃,就点头答应了,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名堂。 那些人走了过来。前面的老者咳嗽了一声,高庆良赶紧很恭敬的说:“见过祭长。”原来这老者是村里负责祭祀的祭长,他点了点头,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叶清萍。 叶清萍蓦得感到一阵害怕,赶紧低下头。祭长紧紧地盯着她,问道:“这丫头脸上是怎么了?脏兮兮的,高庆良,你认识吗?” 高庆良说:“回禀祭长,这个是我的一个亲戚家的孩子,脑袋比较傻,就知道疯疯癫癫的,泥里滚沙里爬的,长得很丑,您看了保准恶心。” 祭长本来和善的脸上突然露出凶光,愤狠狠地说道:“把脸上的泥巴给我擦了,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上头都快把我给撕了!”他一步步走了过来,想要亲自动手。叶清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木呆的站在那里。祭长刚要伸手去擦她的脸,忽然有个人飞速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祭长不好了,我们的祭魂台被烧了……”
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故人相逢
祭长一听祭魂台被烧了,脸色大变,赶紧率众人向起火冒烟的地方赶去。叶清萍明显感觉到是有人在暗中帮自己,可就是无法猜出是谁。 高庆良见祭长走了,立刻松了一口气。拉起叶清萍的手就走。叶清萍一边挣扎一边说:“为何拉着我走啊大叔?你这是拉我到哪里去?” 他一边拉,一边很着急得说:“你知不知道,刚才若不是我假装你是我的亲戚,你会没命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叶清萍气呼呼地说:“瞧你说的,这不就是多藤县吗?他们那些人莫非把我吃了不成?” 高庆良说:“比吃了你还要厉害,现在什么也别说,先到我家躲一下,我看你是个好人,真不忍心你就这么送了性命。等事情平静了,我再把你送走……” 高庆良把她带到家。里面有个中年妇女正在打扫庭院。高庆良一进门就大声喊道:“玉娟,家里来客人了,先把外门关上。” 这妇女是高庆良的妻子,名叫玉娟。她很听话的过去把外门关上,然后回到了屋里。 高庆良让玉娟给叶清萍倒了杯水,很诚恳地说道:“既然姑娘认得我女儿的病,那您能给她治好吗?” 叶清萍知道这种病不仅十分难治,而且十分痛苦,光看他们屋里的那些药罐子就知道了。“你们放心,我有办法医好。”她淡淡地说。 玉娟一听她能治疗此病,赶紧跪了下来,说:“姑娘我求求您了,我家翠翠自从得了黑脓疮之后,我们遍访名医,可是无人能够治疗。每次发作起来,都会疼得混天昏地,翠翠她懂事,怕我们担心,就不吭声的忍着,嘴唇都咬破无数次了……”说着就掩面痛哭起来。 叶清萍听她这么一描述,就知道原因了。清朝时期八国联军侵华,杀人无数,在廊坊一带形成了一种可怕的瘟疫,叫做黑脓疮病,患者双手流黑血,疼痛难忍,一年之后就会传至全身,最终流血而亡,死的时候更是恐怖无比,当时有人得了此病之后,往往选择自杀。清政府征集名医也束手无策,后来鬼谷派的莫幽子联合西域佛教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侣,用鬼谷中医的穴位推拿和佛教的易筋经,以及清悲咒相结合,才寻得彻底治愈的方法。之后由于人民卫生水平的提高,就没有人再得黑浓病了。叶清萍曾听孙剑秋说过此事,而且也知道其中的治法,只不过很麻烦罢了。 叶清萍故意说道:“我的确可以治疗黑浓病,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得告诉我比翼山在什么地方,怎样才可以到比翼山脚下,还有那个伊水河是否就在那里。” 高庆良忽然脸色大变,说:“你可千万别问这个问题,更不要到比翼山那里去,你要是去了,我们都得死。” 玉娟赶紧把窗户关上,怕被别人听到。叶清萍很纳闷,说道:“我只是到比翼山寻找点东西,也没有违法王法,你也不用这么害怕呀。再说了,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立刻把你女儿的病治好。” 高庆良斩钉绝铁地说:“绝对不行,我要是说了,那就全完了,姑娘你快走吧,我们全家也怕被你牵累。” 玉娟见他语气强硬,就轻轻地说道:“庆良,你也不要太固执了,你看咱家翠翠的病都这样了,你就忍心吗?再说了,你就是告诉了这位姑娘,然后把她送走,能有啥事啊?” 高庆良低头不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末了,他一跺脚,说:“行,只要你把我家翠翠的病治好,我就告诉你去比翼山的方法。” 叶清萍一阵高兴,说:“好。就这么定了,我把翠翠的病给治好了,你就告诉我去那里的路径。”她让玉娟拿来四根银针,然后用火烧得通红,又用凉水拔了拔。 她拉过翠翠的手,在她手背的关内穴、临泉穴、汝风穴上各自插上了一枚银针。银针插上之后,黑血立刻顺着银针慢慢的向上渗透。翠翠的父母在一边吓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喘。 银针穿过之后,黑血立刻从中间“汩汩”的流了出来。高庆良大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有那么多黑血流了出来?” 叶清萍镇定地说:“不要担心,黑血流完之后,就好了。” 果然,黑血流了很多之后,翠翠手上的脓包就消了,留下了一些淡淡的淤青。叶清萍说:“找一些荷青草,弄成粉末,敷在针眼上,几天之后就好了。”玉娟满心欢喜地说:“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您不知道自从翠翠患上黑浓病之后,整个家都要崩溃了。”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叶清萍说:“我现在治好了翠翠的病,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比翼山怎么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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