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萍插嘴问道:“那个领头的,是不是十分的温和冷静,看起来很君子,但是发起怒来却暴跳如雷,十分吓人?” 高庆良不住的点头,说:“对对对,他就是你说的那样十分的温软和气,但是有一次一个手下说错了一句话,他发狂般的生气,怒吼了几句,他那手下当时都差点吓昏过去了,很奇怪。” 叶清萍这下明白了一些,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高庆良接下来说的,可能就是更可怕的事情了。 高庆良接着说:“那人说的话十分的邪乎,很有魔力,许多人听了还想听。他不断地给我们描绘一些未来的事情,很多人听了都感到生活有希望了,干活都加倍努力。”“这个领头的就这么对你们好下去了吗?一直都这么好?”
高庆良长叹了一口气,使劲拍了一下大腿,愤懑地说:“可接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别看他文质彬彬,可是他发起狠来,比谁都残暴。他眼看村里很多人都信奉了他所说的话,就开始造谣说,这个比翼山上住着一个很厉害的女巫,可以给我们带来幸福,但是要求我们每月都奉献一个女子给那女巫。” 叶清萍瞪大眼睛问道:“你们真的按照他所说的做了吗?” 高庆良说:“当然没有,我们又不是傻瓜。他见我们不吃软的,就来硬的。先是控制了我们的祭长,有搭建了祭魂台,有不听话的,就放到祭魂台活活烧死。那领头的手下有很多信徒,个个伸手了得,人数也十分众多,控制了整个区域。” “那你们为何不逃走呢?”叶清萍问道。 高庆良说:“根本无法逃走,周围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很多人也曾逃走过,不过立刻就被抓回来了,然后活活的烧死在了祭魂台上。来我们这里的人也绝对是有来无回,特别是女子,一来就被抓走了。我还一直在纳闷,你是怎么进来的,竟然没被他们抓走。” 叶清萍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十分奇怪,在路上就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监视,快进多藤县的时候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圈套,一个已经被人全面设计好的圈套。 叶清萍问道:“那他们是怎么把女子带到比翼山的?”高庆良说:“要说这个可就更恐怖了,他们先把抓来的女子放到祭魂台后的祭魂寺里祭祀一番,然后在月圆之夜,就会飞来四个长着翅膀的大怪物,叼着一个大柜子,把那女的放在柜子里,然后叼起来飞走。那怪物实在是太吓人了,猩红的双眼,尖长的利爪……”
叶清萍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明白了几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领头的肯定就是张信忠了。不过有一点很让人生疑,以张信忠的性格,肯定对多藤县周围严密布防,如果那样的话,自己为何没有被发现呢?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多藤县,应该很容易发现才对,而且进来的时候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异常,种种迹象表明,里面肯定有个阴谋。 高庆良接着说:“村里的女子都快抓没了,最后只剩下我妹妹高淳。我想了个办法,就在家里挖了个地窖,让她躲了进去,对外说她跳河自杀了。祭长他们找不到她,就信以为真了。我以为高淳就这么躲着就没事了,没想到,她竟然憋不住,出来透气的时候被抓住了。” 叶清萍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自责了,你妹妹出了事,你肯定很难过。不过这也不怪你,他们肯定时刻都在你家周围监视着,早晚都会被发现的。” 那老太太知道自己的闺女肯定是一去不复返了,坐在地上悲号大哭。叶清萍看她哭得伤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来,眼圈立刻就红了。过去扶起她,说:“大妈您别伤心了,我有办法可以把她救回来。”老太太一听有办法,精神为之一振,一下自从地上站起来,连声问道:“你有办法?你真有办法?” 叶清萍其实没有办法,只是为了安慰一下她才这么说的。老太太这么一问,自己也有些傻眼了。不过转念一想,心生一计,说:“反正我自有办法,你们照我所说的做就行了。” 高庆良将信将疑的说:“这位姑娘,不是我小看你,就凭你?这也太……”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意思是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叶清萍到屋外看了一下天象,然后返回屋内,严肃地说:“我是认真的,你们听好了,今晚凌晨三点的时候,你们在江边的分岔口处等待高淳,那里有条船。我会把她救出来,让她赶往那里。” 高庆良他们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叶清萍说:“记住,一定要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开始往江那边赶去。”她刚才观测天象,发现圩雨星向北遮光,说明凌晨一点到三点的时候上空会出现大团厚云,能见度最低,十分利于逃走。
高庆良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冒险,但如今形势凶险,只好行此下策。叶清萍拿出一些大蒜,还有木制的十字架,人手拿了一个。她又写了一些大悲咒的经语,每个人也带了些。大悲咒集合了佛教经典的精华要义,用来对付西方的邪魔外道,应该还是有用的。
叶清萍把一切收拾妥当,又嘱咐了他们一遍,这才向祭魂台赶去。村落里安静的出奇,不同于陆家宅的是,这里的安静是一种暖心的安静,没有任何的紧张和压抑。她没有因此而放松,更加小心翼翼的一边查看周围的情况,一边潜步前行。 祭魂台就在村子后边的一个土丘上,上面散发出一阵阵的烧焦味,想起下午的时候,这里竟然莫名其妙的起了大火,叶清萍稍感紧张,拿出铜钱轻轻一摇,竟然是乾坤合一的上爻之卦!这可绝对是一个好卦,平时很少预见。卦辞是:众相助之,事以成之。意思是说事中有多人相助,没做之前就成功了一半。叶清萍不禁苦笑,如今孤身进入凶险之地,哪来的什么贵人相助,看来这占卜也有失策的时候。她慢慢摸向寺庙,仔细察看了一会儿,发现只有三个人在看守,又觉得不对劲,按照高庆良的描述,所送的女子十分重要,为何看管的这么松懈呢?她也不管这些,运起步法,身形一下子晃了过去,按照孙剑秋所教授的弹指法,分别劲力弹了一下三人的大椎穴,那三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歪在了地上。这大椎穴掌控上下身的主动脉血管,猛弹之下可以让人陷入昏迷状态几个小时。叶清萍不忍杀生,才猛弹了他们的大椎穴。 她蹑着手脚走进庙里,觉得不对劲,里面所有的摆设,根本就不是个寺庙,而是一个家人居住的屋子,墙壁上还刻着佛教的佛像。叶清萍这下不明白了,按照高庆良所说的,这寺庙肯定是张信忠所建的,他身为邪教之人,信仰极深,怎么会在墙壁上刻了佛像呢?难道自己的推理有错误?还是另有他因? 她蓦得感到左侧的房屋里有人的暖人气息。许多惊险的经历已经让她的感觉异常锐敏。她怕里面有埋伏,运起迷踪步法的“晃”字诀,瞬间晃了进去。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女的,双手和脚都被绑着,嘴也被一块布塞着,看来她就是高醇了。叶清萍把绳索和布解开,高醇大口喘着气,说:“你是谁?为何要把我放开?” 叶清萍说:“我是来放你走的,你马上到……”“我不会走的,”还没等叶清萍说完,她就急切地说,“我要是走了,我的父母,还有哥哥,都会被连累的。” 叶清萍见她危难之时还为家人着想,十分地倾佩,说道:“我已经把你的父母送到江边的岔口,你马上去那里和他们会合。我顶替你去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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