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品数量会很大?”
“极大量。而且有大计划推广,希望全国的礼品店会推销它。火车站、机场、游乐场和观光场所不在话下。”
“他们要多少土地?”
“十亩。”
“十亩!”
“是的。”
“为什么要那末多地?”
“因为那种东西很重,他们要铺条火车支线……”
“火车支线!”
她点点头。
我想了想又问:“你是直接和工厂商量,还是经由房地产经纪人?”
“我直接和工厂商量。董事长是一位姓沙的。”
我又仔细地把这件事想了一想。我问:“他们要的这十亩地,都是需要重划才能变更为工厂用地的吗?”
“一部份目前是住宅用地。一部份是商业用地。”
“怎么十亩地上都没有建筑物……”
“噢,上面有建筑物。”她说:“那些建筑是便宜的,随便搭造的违章建筑。”
“怎么会都是你的地呢?通常这种购地都会有好几个地主,甚而还有产权不明的。”
“我的马莎姑妈非常精明。她说这块土地在市镇繁荣起来的时候,一定会特别值钱。所以她连续不断地收购了好多年,才把许多土地归为她一个人名下。最后一一二个不肯脱手的小地主,她还付了超出地价不少的大价钱。”
“现在全都是你的了。”
她点点头。“我是她唯一的亲属。我地产多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不喜欢处理地产。我是个艺术家。我喜欢画画。但我现在搞得一身铜臭气。”
她期望地看着我:“我须要一个人代我管理,最好是了解我的能干人……”
“给你个建议。”我打断她。
“你说的都可以接受。”她说。
“找到你的银行,”我说:“把这一切困难交给他们的信托部门。告诉他们由他们来做生意,你要生活收入即可。”
“我不太喜欢。银行没有私人关系,一切公事公办。看来好像自己承认无能,倒反请求他们监护似的。”
“像你这样到东到西急着找人来代你管理,有天你就真需要监护了。”
“我还信得过我的直觉。”
“这更证明你要有人监护。”
“我懂我自己在做什么事。”
“好了,不说这些。那聂缺土什么时候再要和你联络?”
“今天下午,不知什么时候。”
“叫他滚远一点。”
“唐诺,我们做个交易。假如我能顺利通过土地重划,我可以……”
我摇摇头。
“为什么不可以?”
“你通不过。”
“为什么?”
“因为你自己一窍不通,”我告诉她:“你讲的那种工厂不需要十亩地,也不需要火车支线开进来。”
“但是那工厂要那末多地。他们钱都准备好了。”
“而且,”我说:“聂缺土是专家,这一万五千元只是引你进去的小钱而已。”
“但是我已经投资了那末多,我……”
“这正是聂缺土要你如此想的。”我说:“你拿出两万五千元后,你不是投资了更多了,更歇不下手了?他们就再要你两万。等你再拿出两万后,你更歇不下来了。你只好把他算成合伙人了。”
“但是,唐诺,这……这对我很重要。我又看起来笨笨的,不知道……”
“要知道,”我说:“你是在对付一个骗人的地方有权集团。聂缺土现在又是一件谋杀案的主要证人。他跑到证人席上去时,被告的律师会把他什么都掀出来。你一定要釜底抽薪。叫他滚远一点去。你要向我问建议,我可给了你。也许不值太多,但足值二只荷包蛋和一杯咖啡。”
她说:“我请你来早餐倒不是为这些。人家诚心诚意请你早餐。我还蛮喜欢你,我须要有人……”
“算了,”我告诉她:“快点去你的银行,照我说的做。”
她生气了:“你认为我的直觉不值一毛钱。是吗?你认为我会找到骗我的人代我工作。你是不是靠不住的人?我给你个机会让你来欺骗我,你干不干?你不肯,叫我去银行,还要说我不会选人。”
电话铃响,继续地响着。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拿起电话说:“哈啰。”然后蹙起双眉。
“给你的,唐诺。”她说。
我拿到电话。
卜爱茜的声音说:“唐诺,这件案子已经闹得大家注目了。桂巴纳已经向圣安纳提了不少次通知了。这件案子和我们牵涉太多,我们被拖进去了。柯白莎在发歇斯底里。有两个记者在办公室等着访问你。”
“把他们留在那里,我有话要说,马上回来。”我说。
“马上是多少时间?”她问。
“我意思是马上。”
我抓起帽子,说道:“谢谢你的早餐。小姐。”走向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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