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马上试试。”我说:“当中那房子……好像也空着,也出售吗?”
“那只供出租的,家具全的。”
“是什么人最后住过呢?”
“姓韦。”
“我能和你谈谈他们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向外喊:“什么人,美黛?”
“有人要看那边的地产。”她向里说。
我向她微笑道:“太太,你尊姓呀?”
“鲍,鲍鱼的鲍,我是鲍华其太太。”
我说:“我想知道一点韦先生和韦太太的事。”
她面孔冷冷地道:“他们只在这里住了很短一段时间,她太太拿到了笔遗产。”
“美黛!”里面的男人叫出声来,是强烈的警告。
“来了。”她说,开始关门。
我说:“等一下,鲍太太,我告诉你好了,我是个侦探。”
“喔。”她说。
我听到皮鞋吱吱咯咯的响,鲍华其出来了,他比太太大五岁,矮一个头,轻五十磅,站在玄关上,脸有愁色。
“这警察要什么?”他问。
我强笑道:“鲍先生,你好,我姓赖,赖唐诺。”我伸手把鲍太太推向一边,经过她身旁,和鲍先生握手,他只小小的做了一个不明显的动作,我已进了客厅:“我不是一个警察局的侦探,鲍先生,我是一个私家侦探,我来请问一下以前住你们隔壁,韦家的背景。”
“为什么?”他问。
我笑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有一个客户,他想知道他们背景,我想象中是和她接受的遗赠有关,我只要他一般生活背景。”
“我们不批评邻居。”他说:“我们也不说别人好坏。”
他是一个容易受惊的男人,大约五呎五吋,有点像老鼠投胎,直直的灰短须在唇上,光头,只在耳上有那么些白头发,戴了副老花眼镜,拉到鼻头上,两只眼睛从镜片上面着我。
“老天,鲍先生,我不是来背后蜚短流长的。”我转向鲍太太:“你知道韦太太接受了一笔遗产?”
“我在报上看到的。”
“她住你隔壁,你有机会认识她吗?”
“他们只住了几天。”
“你见过韦太太吗?”
“没有面对面,我看到她在院子里。”
“你没有过去拜访她一下?”
“我是打算过去看她一下,我想总要先让她安顿下来。”
“还没安顿下来,遗产就来了?”
“遗产没有来,她先走掉了。”
“她去哪里?”我问。
“去萨克拉曼多。”
“美黛。”鲍华其有力地说,跟着是一大堆德语,我懂的德语,正够了解他在禁止美黛说下去。
我向她笑笑道:“我现在要请问一个对我最有用的问题,她是什么情况下走的?”
她先生又用德语向她说话。
鲍太太摇摇头。
我转向鲍先生,严正地声明道:“你一直在叫你太太不要说话,你先要弄清楚,我不懂德文,我觉得你很可疑,你在隐瞒证据。”
“不是,”他说:“我们什么人也不帮,我们不是隐瞒什么,而是我们不愿混进是非。”
我直视着他:“你是在隐瞒证据,至少你在命令你太太隐瞒证据。”
“不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她只会猜想事情,许多猜想的事,不应该说出来。”
“我在这一点上和你同意,我来也是找事实,不是猜想。”我告诉他,立即转向他太太:“鲍太太,告诉我他们吵架的事,和使她离家出走的事。”
她和她先生交换眼神。
“否则,”我坚持地说:“我只好向上报告你在隐瞒证据,这也是满严重的事。”
“在这个国家里,”鲍华其说:“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有的话是可以不说,有的话不能不说。”我决定打一次高空,用一只手指向鲍太太说:“你认为他们打了一架,她受伤了,是吗?”
她先生想说什么,但这次突然自动停止了。
“你还是最好告诉我。”我说。
“她实在不知什么内情。”她先生神经质地说:“她只是听到打架而已。”
“在夜里?”我问。
“是在夜里。”他承认。
“第二天开始韦太太就不见了?”
“又如何?她去看她亲戚了。”
“你怎么知道她去看亲戚了?”
“她丈夫说的。”
“她丈夫对谁说的?”
“他告诉我的。”
“你问他,他太太哪里去了,是吗?”
“没有,没有,我没那么直接问,我间接暗示问一下。”
“为什么要问?”
“因为……因为美黛有点神经质,就是如此。”
“当然,她当然要神经质,”我说:“你认为他杀了她,是吗?你有没有听到一下打击声,鲍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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