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都讲了些什么?还不赶紧告诉我。真是的,莫非还要我问你?”
“很抱歉。他讲奥佛地太太是他的一般朋友,还有,昨天上午学校不上课,他就去塞纳河边闲逛去了。他还到书店转了转,也没买什么书,书店的工作人员对他没什么印象,这就等于他没有证明不在案发现场的人证。
“关于他为何要去日内瓦,似乎是预先计划好的。由于今日在日内瓦的卢莎努举办印象派画家展,全世界的知名美术馆及画廊的杰作济济一堂,因而,他讲自己绝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观摩机会!”
“一切尽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根本无需编造谎话,那么有没有对奥利贝家进行搜查?”
“已对那里进行了搜查,这让他的妈妈惊恐万分,然而她没有试图阻拦我们进行搜查。我们不仅对奥利贝的房间进行了搜查,还在他家的各个地方进行了搜查,根本没发现凶器手枪及奥佛地的钱夹和葛萨特的文件!”
诺拿卢曼一边听取着戈罗的汇报,一边将眼镜摘下进行认真的擦拭,他瞥了一眼自己手下,他的目光里满是睿智的光芒,不过还透着几分严厉。
“戈罗,你要听清楚,现在我对你讲件事,你一定要严守秘密,绝不可走漏半点消息。
“我们犯了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虽然不排除奥利贝是案犯的可能,但我预感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另外一个人。”
“你在讲什么呀,当初把奥利贝定为疑犯是头儿你的主张!”
“我讲他是疑犯,你的表情不要那么夸张,我也没断定他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我只讲有那么一种可能。
“我现在有些悔之晚矣,当初不如不讲他,我记得对你讲过,那些不过是种案情的推理分析,还没有真凭实据!
“那次警务司长把我召去,我不过想让他明白这起凶杀案与政治并无关联,因而把自己的推理分析讲了出来。孰料那天晚上奥利贝计划乘车外出。
“那时我的打算是先将他的行动监控起来。倘若他有外逃的企图,便将他抓捕扣押起来,我之所以那么讲目的在于争取一些时间,但没有想到局势会变成这样。”
“那目前该怎样做呢?”
戈罗不无焦虑地问,诺拿卢曼不由得笑出声来,单闭一只眼睛。
“该怎样做?无论奥利贝是不是杀人真凶,我们只能这条路走到黑了,没有别的路可走。”
突然,警务员从门外进来,汇报道:
“队长,有名叫艾伦·博萨的女土要求见你,不知该怎么办?”
“博萨太太?头儿,你绝对不可去见她!”戈罗说道。
“不,恰恰相反,我要见她!”
诺拿卢曼反而对警务员说:
“把博萨太太请进办公室。戈罗,你先回避一下。”
随后,他用手整理一下自己的满头灰发,又整理整理衬衣袖口,心中思忖:
“戈罗,保持冷静,她出现了。”
奥利贝的妈妈艾伦·博萨来到了办公室门口。诺拿卢曼马上起身,把她让到座位上。
这位女士透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度。诺拿卢曼打量着这位叫艾伦·博萨女士。
她的年龄在40岁上下,容貌异常的靓丽,怪不得奥利贝会长得那样标致,她的目光显露出黯然神伤,由于惊恐让她不停地战栗,热泪盈眶。
“夫人,您无需这么紧张。”诺拿卢曼和颜悦色地说。
“我非常理解你现在心中的想法。”
“我儿子在哪里?”
她用手抓着桌边,自言自语:
“我的孩子奥利贝他是清白的,我敢对天起誓。诺拿卢曼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孩子我了解……。我对他是最清楚不过了。诺拿卢曼先生,奥利贝是个好心肠的老实孩子,他怎会干出行凶之事?他联想一想的胆子都没有,他绝对不可能去行凶作案。
“他是由我一手养育成人的,我们母子二人相依过活,求求你把他还给我。
“以你现在的地位,你只消轻描淡写的说上一句就把事情办妥了。你有这个能力,我仅有这一个儿子,我恳求你,队长先生。”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她的脸上滚滚而落。
“博萨太太,你莫要那样焦急,你的儿子被警方抓捕在押那是由于他有犯罪的可能,并非是什么人对他图谋不轨,阴谋栽赃诬陷他。侦查搜寻工作不过刚刚展开,谁也难以预料结局是个什么样子。”
艾伦女士拉下了脸上的薄纱,随身从包内取出块小手绢,缓缓擦拭脸上的泪水。
“侦破这桩命案的时间还很充分,你莫要性急,要耐心地等待,把我看作你的一个朋友。”
罗宾一贯对女士和蔼和亲、善解人意,一旦他遇上女人掉眼泪时,就会马上变得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你儿子爱恋奥佛地太太的情况,你清楚不清楚?
“这件事我是知晓的。奥利贝将他所有的事都对我讲,有次他与奥佛地太太不期而遇,进而对她产生爱恋,他都对我毫不保留地讲了。然而奥佛地太太是有丈夫的,因此,我绞尽脑汁让我儿子对她死了那条心。青年人往往如此,不爱便罢,一旦爱上某人就至死不悔。况且,我儿子做什么事情都不计较利害得失……与他的爸爸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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