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代理检察官也露出不满。他们心中暗想,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不过是个侦探,却在这里说三道四。推事还是强压怒火,用讥讽开始反击:
“你若真如贝修说的那样神通广大,身手不凡,我们绞尽脑汁煞费苦心都不能破的案子,你却一瞧便知,真是难以想象,我们当然要洗耳恭听您的高见了!”
布奈对这酸溜溜的话语不以为然,笑着回敬:
“时机尚未成熟,到时你自会知晓。你现在可以传唤新的证人。”
“新的证人?他是谁?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
推事愈发显得气急败坏了。贝修也不明所以,他赶忙说: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还不道歉!”
“不要惊慌,事情马上就有分晓!”
布奈踱到推事身旁,压低嗓音说:
“新证人的地址就在罗卜克的皮夹里。皮夹里藏着一张打着4个小洞的名片,你找到那张名片就行了。”
推事听完,感到十分惊诧。他下令带来罗卜克,并拿到了皮夹。
这是一个很新的皮夹,但看不出哪有名片。
布奈自告奋勇,从推事手中接过皮夹找了起来。
“喏,名片在这里!”
正说着,一张名片被他从皮夹中抽出。
一张皱巴巴的带有4个小洞的名片。上印“伊丽莎白·罗波黛小姐”,下面还有一个地址。
罗卜克大惊失色,急忙解释到:
“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张名片在我这里!博齐尔为了它,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每本书他都没有放过,然而他还是徒劳无功,多么可怜的人儿?”
罗卜克说着说着,似乎要掉泪。
“他为何要找这张名片呢?”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许他是要找伊丽莎白·罗波黛小姐的地址吧。”
“这4个洞表示什么?”
花木立和同来的检察官疑虑重重地问,他们渴望从回答中找到有价值的东西,然而罗卜克的回答却令人大失所望。
“你们有所不知,我和博齐尔经常以扑克消遣,时常通宵达旦地玩个不停。在名片上打洞是为了分别输赢,谁赢了就在名片上打个洞,这是博齐尔想出来的。”
“可它怎么会在你的皮夹中呢?”
“这个让我有些糊涂。”
过了好半天,罗卜克像是想起什么。
“我记起来了,有天晚上我俩玩得很尽兴,便喝起了酒。在聊天时,我把刚从巴黎买的皮夹;拿出向他炫耀。
“博齐尔拿起皮夹把玩起来,他一会儿将手旁的名片插进去,一会儿又拔出来。
“后来,我们天南海北地聊,再后来,我就一摇三晃的回家了。人老了,忘性就特别大,更何况那天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
罗卜克说的天衣无缝,旁人也无话可说。
“博齐尔为何要找那张名片?我也想不明白。”
“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谜。”
推事暗自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说:
“博齐尔为何找名片是个谜,布奈知晓名片的事也是一个谜,一个更难解的谜。”
“布奈不过是初次见到罗卜克,就知道名片藏在皮夹里。伊丽莎白·罗波黛小姐又是何许人也?她和此案有什么瓜葛呢?……我们只得传唤她了。”
推事将传票给罗波黛小姐寄去。碰巧,小姐去了英国,一周后她回到巴黎见到传票就前往芳汀。
罗波黛是一位典型的英国老妇人,却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一见面,推事将罗波黛带往博齐尔的别墅贝修和布奈也随后到了。
罗波黛小姐闻听到博齐尔的死讯,感到很震惊。在推事的追问下,她方说出与博齐尔的关系。
“我只见过博齐尔先生一面,就在这座别墅里。”
“你为何而来?”
“我向他买一件东西。他要价太高,我不得不到伦敦去和我的兄弟们筹钱。”
“那是什么东西呢?”
“一张旧纸片。”
“很贵重吗?”
“这跟我们的身世有关:我们的曾祖母,也曾是伦敦有名的交际花,她有一个风流的绰号“俏佳人多勒丽’。那时的国王与她相爱了,还有18封情书。我的曾祖母将这些情书夹藏在《理察孙全集》的封底里,那些书都是小牛皮装订的。
“曾祖母死后,我们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第14本不见了,那里所藏的第14封情书也不见了。
“第14封情书是所有18封中最关键的一封,对于我们至关重要。那封情书关系到能否证实曾祖母与国王的孩子,也就是我们的祖父是否是国王的长子。
“我们的曾祖母在当年未等到位登尊位,便因患病而撒手人间。她的儿子也没有得到正式的名份而一直流落民间。我们罗波黛兄妹是那国王的后代,与当今国王也是兄妹,只有那封情书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世,那样的话,我们兄妹一定会荣登贵族,我们就能光宗耀祖了。”
“我们兄妹为了寻找它,历经千辛万苦足有叨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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