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亡命之徒,会作困兽之斗,不等这边动手,就会抢先开枪把他们都消灭。
“立即投降!”局长咆哮。
这会儿,湖面变得漆黑一片。警察们发现前面哗啦一响,于是都卧倒在船上。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很接近那只小船了。
局长埋怨道:
“我们不能等着他先动手!准备好,向他射击!”
他又喊道:
“快投降……不然……”
对方仍不回答。
逃犯纹丝不动。
“投降!……缴枪不杀!……不投降?……那就不客气了……我数……一……
二……”
没等数到头,警察们便开枪了,同时拼命地划船,不消片刻,便靠近了那小船。
局长举着手枪,警觉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挥挥手,叫道:
“动一动,我就叫你脑袋开花!”
可是,对方依然纹丝不动。待贴近他们小船,两名警察扔下桨冲上去时,局长才发
现船上根本没有人!犯人早已潜水逃走,留在船上的只是一些偷来的家具,上面挂了一
件衣服,顶上是一只软帽,在暗淡的月光下,就像一个模糊的人影。
警察们借着火柴的亮光,查点犯人留下的东西。帽子里面什么标志都没有,衣袋里
也是空空的,既没有证件,也没有钱包,然而,他们还是发现了一件东西,它将对未来
的案件发生重大影响。甚至可能决定吉尔贝和沃什勒的命运——在这件衣服的一个口袋
里,发现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亚森·罗平。
就在警察们登上小船搜查,岸上的士兵无可奈何地观望着水上的战斗时,亚森·罗
平已经在他2小时之前登船的地方从容不迫地上了岸。
前来迎接他的是另外两个同伴格罗内尔和勒巴努。他把刚才发生的事向他们简要叙
述了一下,便一同上了汽车。他们坐在德珀勒克议员的家具中间,裹紧皮大衣,吩咐司
机开向一条僻静的小路,把车开到了奈伊,那是预备放家具的地方。司机和同伴都留下
了,他本人则乘出租汽车返回巴黎,在圣菲利浦——杜一努尔附近下了车。
离这儿不远的马蒂昂街边,他有一套可以独门出入的夹层房间。同伴中除了吉尔贝,
谁都没进过这套房间。
一进家门,他立即更换衣服,擦了身,顿时感觉爽快了不少。他虽身强体壮,但刚
才那一阵还是把他冻得身体发僵。洗过之后,照例像每晚睡前一样,把口袋里的东西统
统掏出来。直到此时,在皮夹子和钥匙串等一堆什物中,他才看到吉尔贝在最后一刻交
给他手里的东西。
他不禁有些失望:这件“圣物”只不过是一只瓶塞,一个插在酒瓶上的水晶做的瓶
塞。它普普通通,并无特殊之处,惟一值得让人看上眼的是这块带棱角的晶体玻璃有一
面是镀金的。
无论如何,它实在没有什么诱人之处。
闹了半天,吉尔贝和沃什勒拼死拼活抢的就是这么一个瓶塞?他们就是为了它才杀
死仆人,延误了宝贵的时间;为了它甘愿上法庭、坐牢房……甚至不惜掉脑袋?
……简直是开玩笑……
尽管事情离奇古怪,然而疲倦袭来,他已没有心思再想去了。他随手把瓶塞放到壁
炉架上,倒头便睡去了。
夜里,他做了许多噩梦,梦见吉尔贝和沃什勒双双跪在牢房的石头地板上,向他伸
出双手,绝望地向他呼唤。
“你要来救我们啊!……救我们啊!……”他们就这样一遍遍叫喊着。
他使劲挣扎,还是一动也不能动。一道无形的绳索把他捆得紧紧的,眼前不断出现
一幕可怕的景象:他颤栗着,目睹两个患难朋友在断头台前做死刑犯的洗礼。
他亲眼看着他们被处死。
“上帝啊!”噩梦惊醒后,他默念。“真是不祥之兆,幸好我没患神经衰弱症,不
然……”
他忽又想起:
“我这儿还有一个宝物呢!就凭吉尔贝和沃什勒对它的虔诚,我敢说,有了它,再
加上我罗平的能力,天大的难关也可以闯过。我还是再看看这只奇怪的水晶瓶塞吧。”
他爬起身,去摸那个瓶塞,想再仔细研究研究时,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大叫
道:瓶塞哪儿去了!……
二、九减八术
罗平和他那伙人的多次冒险行动,都是他们不惧死亡、拼力奋斗与团体精神的体现。
这表明他们大家都受到一个意志非凡的人的指挥。而这个人是如何贯彻他的意志的?哪
些途径让他的意志得以实现,哪些人愿为他的意志去行动呢?这一切绝对是个世上难解
之谜。
对人们来说,惟一能做的假设,就是这个看起来人数不多却十分精干的团体,是由
来自不同国家、不同阶层的人员组成的,他们结成了临时性的行动小组,去执行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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