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不可能……”秘书长念叨着,“……这封贴好了的信就在我身
上……就在这儿……我打开一看便知。”
可他不敢打开;他把那封信翻过来调过去地掂量着,捉摸着……突然他恍然大悟,
以至他扯开信后发现里面装的确实只是几张白纸时,都没一点惊奇的感觉。
“我算服气了,”他心里想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现在一切并未结束!”
胜负确实没到最后时刻。罗平之所以敢于大胆地贸然出击,是因为斯坦尼斯·沃朗
格拉德手中确实有那些信,他也确实想要从其手中买下这些信。可既然沃朗格拉德此时
不在巴黎,普拉斯威尔只要赶在罗平之前找到沃朗格拉德,并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些危险
的信件买下来,便会化险为夷。
谁先拿到这些信谁就是上帝。
普拉斯威尔又拿起帽子、大衣和手杖,下了楼,上了一辆汽车,让司机把车径直开
到沃郎格拉德的家。到了那里,他被告之那位参议员晚上6点才能从伦敦回来。
而现在是下午2点。
普拉斯威尔于是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下一步行动。
5点钟,他来到北站,指派三四十名便衣侦探守在候车室和车站各个营业部门的每
一个角落。
布置妥当后,他松了一口气。
如果尼古尔先生来此会见沃朗格拉德,他就把尼古尔先生抓起来。为了防止漏网,
他下令,所有貌似罗平以及罗平密使的可疑分子,均先抓后问。
普拉斯威尔不大放心,又把整个车站仔细巡视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到了6点钟与他随行的布朗松警长伸手一指:
“瞧,德珀勒克?”
来人果然是德珀勒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秘书长恨不得立即下令抓起他来。
可理由何在?又凭什么权力!凭哪条法律泥?
此时德珀勒克的出现,更说明目前安危均系于沃朗格拉德一人。他掌握着那些至关
重要的信件,关键在于谁先把信拿到手,是德珀勒克,是罗平,还是他普拉斯威尔?
罗平现在不在这里,他也不敢在这里出现;德珀勒克不是对手;因此结论是不认自
明的:他普拉斯威尔将得到这些信件,进而彻底摆脱德珀勒克和罗平的威胁,并重获向
他们进攻的主动权。
火车隆隆进站。
遵照普拉斯威尔的指示,车站治安警察头目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月台。普拉斯威尔
一个人走上月台,后面跟着由警长布朗松指挥的几名警察。火车徐徐停下。
普拉斯威尔一眼就发现,中间一个一等车厢的门后,露出了沃朗格拉德的身影。
这位原参议员下厂火车,然后伸手去搀扶与他同行的一位老先生。
普拉斯威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跟前,匆匆说道:
“我有事要跟你说,沃朗格拉德。”
与此同时,德珀勒克也挤到他们面前,大声喊道:
“沃朗格拉德先生,我已经收到了您的信。我可以帮助您。”
沃朗格拉德抬眼看了他们一下,认出是普拉斯威尔和德珀勒克,就笑着说:
“哦!哦!有这么多人在焦急地盼我回来呢!有何贵干啊?是关于那些信件吗?”
“对……不错……”两个人抢着回答,显得急不可耐。
“晚了一点。”沃朗格拉德说。
“哦?什么?您说什么?”
“我说,这些信已被我卖了。”
“卖了!卖给谁了?”
“卖给这位”,沃朗格拉德指着他的旅伴说,“这位先生认为这件事值得他活动一
下,就赶到亚密安车站去接我了。”
那位老先生,穿着皮大衣,拄着手杖,显得老态龙钟,向他们微笑致意。
“是罗平”,普拉斯威尔心里想道,“不错,就是那家伙。”
他望了一眼自己的那帮警察,打算招呼他们过来。就在这时,那位上了年纪的老先
生说话了:
“很巧是吧,我想为了这些信件,买两张往返车票,坐上几小时的火车,还是值得
的。”
“两张往返车票?”
“当然,一张给我自己,另一张是我一个朋友的。”
“您的一个朋友?”
“您说对了。几分钟前他已经离开了我们,穿过车厢通道,从火车前面出去了。
他有些着急呢。”
普拉斯威尔总算又明白了。罗平办事谨慎周到,他并非单枪匹马。那个同伙早把信
带走了。说到底,这场较量他又输了。罗平把战利品牢牢地掌握在手中,而自己则只能
屈从胜利者的意志,只能甘拜下风。
“那咱们就收盘吧,先生。”普拉斯威尔无奈地说道,“后会有期。德珀勒克,回
头见,咱们还有交道好打的。”
他又抓住沃朗格拉德,说道:
“好个沃朗格拉德先生,我看您是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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