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个入口外,就是除了主要入口和后勤供应口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了吗?”
“没有了。”
“窗户呢?”
“它们全都装上了护条。”
“我们能看一看吗?”
“当然可以啦。”
他们排着队,检查了后勤处的、洗衣房的、还有药房的窗户。护条特别结实,只是有一点生锈。
“可她还是出去了。”塞西尔十分失望地说。
“真不可思议。”医生说。
“她穿着什么走的?”蒙古乔问道。
“像其他寄宿者一样。她穿了一件绣有自己姓名字母的灰布长袍。她离去时应该穿的衣服还都在她的小衣箱里。”
“库房那边你们也看了吗?”
“您想得真好!不过需要一架扶梯才能爬到屋顶上。可是扶梯还在原处,在底层。锁头也没有碰过。我向您保证,所有的安全措施都已经付诸实施,而且实行得很不错了。”
“我们概括一下。”瑟尼纳说,“德·马雷丝小姐不再在里面了,她已经出去了。她不可能从谈话室出去,也不可能从窗户出去,剩下的就是院子和后勤供应口了。我以为,医生,这些正是您的碉堡的薄弱环节。我们坚信这一点。”
他们又折身回来,在大院子与小院子相通的那扇门前停了下来。瑟尼纳猛地用力一推,门就开了。
“啊!就这个样子!”医生大叫起来,“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并不是您的雇员粗心大意。”瑟尼纳提醒道,“锁已经太陈旧了。它已经没有抵御作用了。我打赌,同样地……”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万能钥匙,穿过院子,轻易地就拨开了另一扇门的锁舌。
“你们看!……第一把钥匙一试就打开了。还用再说其它的吗。”
“可是德·马雷丝小姐哪儿来的钥匙呢?”
“也许您的老菲尔曼并非总是记得随手锁门呢。他出出进进,他正在院子里时恰好有人找他有事,他去了一会儿,却忘记了是否在走时已经锁了门,那结果,就是您所看到的了……你们的保安系统总会有突破口的。”
“还不说,”蒙古乔接着说,“人们很容易地从外面进来。”
“那么,”塞西尔问道,“我妹妹到底是被绑架了,还是自己愿意出走的呢?”
“行啦。”医生恳求道,“你们饶了我吧……这一切是如此地令人惊慌失措。我可够了……如果你们认为这其中有某种阴谋的话,我也就只好关门退休了。”
他们若有所思地又回到了办公室。
“德·马雷丝小姐到底是什么病?”瑟尼纳问道。“不,别以职业秘密为理由。我们应该彻底了解这一切,以便确定我们的调查。”
“探长的意见是对的。”塞西尔说道。
“那好吧。”医生像是在背书一样,十分简洁地说,“她神经错乱,还有神游意念。不过她的状况已经大大地改观了。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她怎么能够向您隐瞒她想逃跑的强烈欲望的呢?”
“我再向你们重复一遍:她已经到了马上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了。那么,她为什么还要逃跑呢?”
瑟尼纳转过身来望着女伯爵。
“你们听清楚了吧,你们二位?……别认为我说的话不好……我想说您的妹妹想独自生活一段时间,为了忘却受监视,只是时间安排得太精确了。……”
“不。相反地,她非常高兴到我家里来。可是,没有钱,没有行李,她到哪儿去了呢?”
这个理由是无可辩驳的。况且,瑟尼纳确信在西蒙娜失踪和那次以塞西尔为目标的袭击行动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否则,这种巧合就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如果有一种联系,那就有同谋者,他策划了小姑娘的这次逃跑行动!
“您能让我们看一看工作人员的名册吗?”他问道。
“当然……不过我还是说您的路子不对……我的人员是经过认真筛选的。”
“还是拿来看看嘛。”蒙古乔以一种很合他扮演的人物的傲慢语调命令道。
穆蒂埃医生把花名册递给瑟尼纳,后者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但他马上猜到他的直觉并没有欺骗他,因为一个名字让他注目:拉斯罗·斯杰克利。
“这个拉斯罗·斯杰克利是个什么人?”
“我的助手。是个很有才干的人。”
“克罗地亚人?”
“匈牙利人。他是在维也纳读的医科。然后,他来到了法国,来学习我们的治疗方法。他绝不赞同夏尔科的观点,他……”
瑟尼纳不再听他说。他想起了那些攻击他的人,在女男爵格雷日家里,他们的古怪的语调。正是的:一群匈牙利人。现在,这个拉斯罗·斯杰克利,正巧又在西蒙娜·德·马雷丝接受治疗的这个健康中心工作。
“医生,这位拉斯罗·斯杰克利做您的助手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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