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案件,费解的地方是太多了。”十津川坦率地说。
“不过,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这一点是很清楚的。”
“我想这是不会错的。不过,她为什么被杀还不清楚。即使跟你谈过之后,我也还是不知道犯人为什么要在上行樱花号车内杀人。在奔驰的车内是怎样将尸体运出去的。”
“你想过西尾伸一郎作为犯人的可能性吗?他和她是有关系的吧?”
“是的。他是她的经济援助人,给她买了一套价值几千万日元的公寓。”
“可不可以认为,由于某种原因,两人之间发生龌龊勾当而产生凶杀。他正做着政务次官,下二个目标就是大臣。作为野心家,佐佐木由纪妨碍了他,因而便动了杀机,这是常有的事。”
“现在,在搜查的线索中涉及到的人,只有西尾伸一郎。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他。要说可疑的话,只有你,才是值得怀疑的。”
十津川这样一说,多加子突然板起了面孔:“为什么要怀疑我?”
“第一,你知道3月5日佐佐木由纪乘坐上行樱花号列车。”
“不过,她打来电话时,我正在东京的律师事务所。怎么能在上行樱花号列车内将她杀死呢?”
“你有时刻表吗?”
“有的。”多加子拉开拍屉,取出大张纸的时刻表,交给了十津川。
十津川边翻书页边说:“我认为佐佐木内纪是在上行樱花号列车从广岛出发不久就被杀死的。这样一来,犯人在樱花号列车到广岛之前上车就可以。列车从佐世保发车的时间是16点28分。你接到她打来的电话,时间在16点28分之前。即使她在临坐车之前打来电话也不会迟于16点25分吧。你马上从四谷乘中央线快速电车的话,11分就可以到达东京站。当然,这是乘车的时间,要是将等车时间也包括进去,20分钟就可以到东京站。你16点25分接到佐佐木由纪电话,立刻奔向东京站,算上准备的时间,我想10点50分就可以到达。按时到达了,就可以乘上17点零分发车开往博多的‘光子29号’是不是这样?”
“哦,是这样。”
“‘光子29号’22点6分到达广岛。迎面开来的上行樱花号列车到达广岛车站是23点21分。一个小时之前,你已到达了广岛。”
“我明白了。”多加子笑了,“还有其他怀疑我是杀人嫌疑的理由吗?”
“佐佐木由纪托你保管的不是这些白纸,也许是记载着一些重要事情的信。不论怎么说,她已经死了,托你保管信件这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怎么编造,也不会有人说你在撒谎。”
“这——”多加子耸耸肩头,吃吃地笑出了声,“警察的疑心可真是太重了。”
“啊,这是职业病。”
“你可以这么说,不过我确实没说一句谎话。”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可上述情况使疑点增加,案情更为棘手了。”十津川接着说,“这封信可以借给我吗?”
“可是,这上面什么也没写呀。”
“是的。然而,有时什么也没写的白纸要比详细书写的信还有雄辩力。”
《樱花号列车奇案》
第四章 疑点增加
一
十津川拿着装有白纸便笺的信封回到了警视厅。他将白纸便笺在自己的桌子上一张张摆好,边上放着署名佐佐木由纪的信封。
“这是在干什么?”龟井望了一眼说。
“这是被杀的佐佐木由纪让女律师结城多加子保管的信。”
“什么也没写的信?”龟井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正是这样!并且,佐佐木由纪将这封什么也没写的信,让律师保存了一年半,这期间花费的保管费每月就有5万日元。”
“这比我一个月的零用钱还要多。”龟井愕然地说。对有两个孩子的龟井说来,一个月的零用钱,有个一两千日元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有挥霍金钱的嗜好吗?”日下纳闷儿地问十津川。
“没有那回事,照认识她的人的说法,说她吝啬更为合适。”
“如此说来,她每月花5万日元托律师保存那封信做什么呢?”
“警部,佐佐木由纪是在新宿的饮食店将这封信交给律师的吗?”龟井问。
“结城律师是这样说的。就是开设在新宿的一家旅馆第8层的P饮食店。”
“那家饮食店我去过。年轻人经常在那里聚会,总是乱哄哄的。”
“是啊,那个地点不错,便于向对方表明意图。”
“在那种显眼的场所交给辩护律师贵重的物件实在是令人奇怪。简直就象为了让人看见特意在那儿和律师会面似的。照一般情况,佐佐木由纪可以到律师事务所去。”
“是这样。”十津川说。
“那她的用意是什么呢?”
“佐佐木由纪是有意让某个人知道,她在旅馆的饮食店里将一封信交给了律师结城多加子。事情虽有些蹊跷,但她这是做给那个人看。”
“你说的意思是?”
“不是经常有这种情况吗?一旦被人视为攻击的目标,为了保护自己,使将秘密写下来交给朋友保存,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便由朋友将这封信交给警察。这样的人预先给对手准备了一根刺中要害的钉子。至于佐佐木由纪,由于她没有可信赖的朋友,便给女律师结城多加子打了电话,邀她在新宿的饮食店会顶,并求她保管这封信。当时,佐佐木由纪大概知道对手在后面跟踪她,特意让对手看到她将信交给多加于。不用说,佐佐木由纪一定考虑到了这层,对手调查了结城多加子的身份,得知她是律师,就有可能放过她。听说结城多加子是位聪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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