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总之像抱着什么的样子,这么说好像很牵强,毕竟光着上身,不可能抱住什么东西吧!应该说是搔抓胸口比较贴切,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应该是濒死前的痛苦挣扎吧!”
以上为目击证人的证词。
乐队队员们回去后,新十郎召集了女佣、男仆和寄宿学生共二十多位,询问他们有无察觉任何异样。除了一位叫做阿绢的年轻女佣,说她记得晚归的五兵卫曾说过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其他人并无发现任何异状。
阿绢红着脸说:“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什么上了幽灵的当……”
阿绢也觉得自己所言十分可笑:“老爷真的是这么说的,而且还说,那家伙不可能还活着之类的话。”
“他大约是几点回来的?”
“老爷回来时,会场已经聚集了许多宾客,于是急忙吞了三碗茶泡饭,匆匆入场。老爷只要遇上急事就会这样,只花一两分钟迅速用餐,按好服装后便往会场走去,前后不到三十分钟。”
新十郎唤车夫过来:“听说你家老爷很晚才回来,是到哪儿去了呢?”
“去了乌森一家叫夕月的餐馆。不知老爷是为了什么事,不过他回程时曾经喃喃自语说:‘难不成是那个人的恶作剧吗?’‘如果还话着,为何不来呢?,‘没理由不来啊!’之类的怪话,还说要是夕月的女侍看到,就派人捎个口信给他。”
结束侦讯之后,大伙儿都离开了,只见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儿,站在客厅楼梯角落。
“你就是名侦探?”
新十郎露出灿烂笑容。
“找出真凶了吗?”她继续追问。
“可惜还没掌握线索。”
听到新十郎玄妙的回答,女孩双目炯炯。
“因为我那时昏倒,所以投看到父亲倒下,不过听说田所先生在旁照料。”
“是的。”
“我看那个扮成僧侣的男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从以前就是这样。不妨去打听看看,或许可以问弥吉爷。”
抛下这些话之后,梨江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便迅速离开现场。
“原来她就是昏倒的梨江小姐,听说是被壶里的蛇吓昏的。”
新十郎随口喃喃自语,随即陷入沉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哥哥满太郎好像也有话要说,看来那对兄非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请那位弥吉爷过来吧!”
年近六十的弥吉,是家里当差最久的佣人,也是曾经侍奉过梨江亲生母亲的忠仆。
“老伯,劳烦你了。家里发生如此不幸,想必你的心里也很难受。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梨江小姐说有事可以问你,所以想请教一下,那位留学归来的油画家田所先生,究竟有何秘密呢?”
弥吉看着新十郎,说:“是梨江大小姐要您问我的?”
“是的,她的确这么说。”
只见弥吉缓缓颔首,目光锐利地凝视新十郎。
“那小的就一五一十向您报告。田所先生是我们家夫人的情夫,听说他们早在田所先生出国前就已认识,感情非常好,好到连亮介少爷到底是谁的种,也只有老天知道。”
弥吉眼冒怒火,说明完毕后,行了礼便迅速离去。
在场众人齐声叹了口气。
大光头星玄一边掏耳朵,一边说:
“居然昕了不该听的事!要是这时没长耳朵就好了,真叫人难受!”
根本是个懦弱的警长。
准备离去的新十部忽然想起什么,再次返回女仆房间,请阿绢说明五兵卫从后门进来吃饭、扮成轿夫前往会场的经过。
“你们家老爷滴酒不沾是吧?”
“不,老爷酒量很好。”
“舞宴前吃了三碗茶泡饭,还真是奇怪,难不成特地准备的美酒佳肴难以下咽吗?”
“不是的,这是老爷的特别习惯,重要宴会前都要吃碗饭,避免喝得太醉。”
“原来如此,一流人物果然与众不同。”
新十郎佩服地点点头,阿绢仿佛是自己受到称赞,显得很亢奋,毕竟这番话可是出自美男子之口。
“今晚准备了什么菜色呢?”
“有蒲烧鳗、生鱼片、香鱼和西式料理等各种菜肴,老爷匆忙吃着茶泡饭时,只配了六七颗梅干,因为老爷爱吃梅干,所以这些古法酶渍的梅干,都是特地向小田原那里的农家买来的。”
壶里装有五兵卫生前最爱的梅干,那壶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里头还留有六颗陈年梅干。
侦讯完毕,步出大门,虎之介似乎有些亢奋,不禁将身子靠向花乃屋,盯着新十郎的背影说:
“哈哈!我真是大错特错,这下丢脸了!不好意思,方才失札了,哈哈……”
“真难看!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离谱?那表情就像马下巴脱臼一样可笑。你的推理完全错误,简直白费力气。”
“哇哈哈哈……”
虎之介像吃了笑菇似的,猛笑不停。
“那在下先告辞了!哈哈……”他似乎很高兴地走了。
新十郎对鹿藏说;“加纳先生应该是去乌森和某人碰面,你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有点棘手,可能还需要调查加纳夫人的交游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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