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像是胸口遭重捶一拳似的:“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是前天听到你和周信在里面房间争吵才晓得。”
小花羞红了脸:“我早就有预感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其实那男人不只骗我,还有身份更高的人。”
“身份更高的人?是谁?”
“我不能说。他向我夸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反正男人就是喜欢拿这种事来炫耀。不过真的好丢脸哦!居然被哥哥偷听到。”
“拜托,滨子也听到啦!”
“难不成你们躲在隔壁幽会?”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幽会!待我察觉时,发现滨子像猫一般无声无息站在旁边,也许是因为我们心灵相通吧!”
久五郎又脸红,吞吞吐吐地说。那副满面春风的傻瓜模样,令小花气得奔出庭院。
但这间小屋于并非安身立命之处。才刚开始习惯新生活,乞丐男爵父子三人又一起现身。
“该把那些藏起来的宝物全部交出来吧?为了方便搜查,给我全集中到另一间房里去!协议书上有明载,赡养费除了那五万元外,还须支付各种值钱东西,我们有权利索取剩下部分,你们就认了吧!这间房子好像也不错喔!”
三人花了半天在房内四处搜索,找来找去只有从店里带来的日用品等不值钱玩意儿,再次对久五郎搜身,这次从怀里搜出三千元。
“早点交出来不就得了?之前搜你家时并没有这三千元啊!再找找搞不好还有呢!”
周信斜睨久五郎一眼,将三千日元塞进怀中。虽已准备离去,但三人还是留恋地看着隔壁房间发牢骚。
“果然不在这里。”
“到底在哪儿呢?”
“总觉得可能是典六那家伙。”
“哼!”
周信似乎陷入沉思。
“典六最后一次去缩屋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楚了,不过有事就会过来,还蛮频繁的。”
“总不可能经常有事吧?”
“呵呵!其实是来找我啦!直接进我房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要不是因为这点小乐趣,那种破烂房子怎么待得下啊!”
但周信居然气得咬牙切齿,态度十分严肃:“贱人!是你说的吧!”
“我没有,相信我。典六那家伙只是个道具而已。”政子冷冷地说。
待他们离去后,小花叹了口气。
“真是可怕的一群人啊!哥哥不知道嫂子居然勾搭上坂卷一事吧?”
“被蒙在鼓里的丈夫多的是。”
滨子代替一脸怅然、说不出话的久五郎,喃喃自语。
“难不成女佣们都知情?”
“嗯,多少耳闻一点吧!大概只有我是亲眼撞见。”
“你这个人走路都没声音,真令人毛骨悚然!”
“会吗?”滨子扬起头呵呵笑着。
小花愈想愈忍不住心中满腔怨气:“我说老哥啊!你该不会真的像乞丐男爵说的,偷偷把钱藏起来吧!上次是五万,这次是三千,真的很难叫人不怀疑你偷藏钱!现在连我都得一起过苦日子,瞒着我偷藏钱,实在太卑鄙了!快把那些钱交出来啊!而且当然得分我一半,我就可以拿着那笔钱离开这里。我已经受够你了!快点交出那些钱啦!”
“真的没有啊!”久五郎满脸通红低着头说。
小花气得七窍生烟:“骗人!要是没有藏钱,以老哥的个性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你这人真是太狡猾了!从以前我就有这种感觉,只是拼命说服自己别这么想。你真是个自私自利、冷酷无比的阴险小人,就算乞丐男爵那一家子坏蛋,也懂得彼此坦诚、互相帮忙啊!但你却背叛亲人、只为自己着想,私底下动一堆歪脑筋,真是个可怕的坏蛋!你无生就是这德性,故意装得一副肤浅、轻浮的公子哥儿样,老是一副窝囊样,根本天生是个骗子!我受不了啦!反正迟早也会搬出去。连累亲妹妹到这般地步,好歹也要摸着良心说一声抱歉吧!你说啊!当然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就算你成了乞丐,也有义务保护妹妹啊!你这个自私自利又可悲的大骗子!”
尽管小花气得怒吼,久五郎还是胆怯±低着头,浮现一抹苦笑,小花见状冷不防掀起布帘,飞也似的冲到屋外。
之后不知她发生什么事,就再也没回来了。这对个性阴郁的隐世夫妻曾试图寻人,也报了案,期望妹妹平安活着,但后来也觉得彼此缘分可能尽了,久而久之也就不再那么积极寻人了。
※ ※ ※
就这样过了近两个月,某天周信怒气冲冲地跑来。
“我晓得东西是你们藏的,不用问也知道,这次绝对饶不了你们!明天一大早我会带几十个师傅和工人,将天花板、地板和墙壁全给拆个精光,我会找个彻底,绝不容许有任何漏网之鱼。哼!我要把你们剥个精光,连屁眼都不放过,再用热水洗掉你们身上的污垢!”
周信怒火难息,杀气腾腾地咒骂不停,粗野的脚步声仿佛快将地面踏裂似的,愤愤离去。好不容易稍微远离世俗,还是不能图个耳根清静,久五郎无奈地按着额头。
“到底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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