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用手指头戳了戳久五郎的额头,站在一旁怒不可遏的小花立刻甩开周信的手。
“你要是敢碰我哥一根手指,我就和你没完没了。小沼家算什么东西啊!根本是个穷鬼男爵、乞丐男爵、骗子男爵,一家人只会联合起来欺负别人,世世代代遗传祖先的骗子性格。乞丐!小偷!被人家批评成这样还不生气吗?喂!你这个乞丐男爵的狗儿子!”
“混蛋!”
周信甩了小花一巴掌,小花哇的一声大哭,而且这一巴掌打得她硬生生飞撞到墙。
大伙这才发现,有个小女佣像在看热闹似的,站在跌坐在地的小花身旁,而且眼睁睁地看着主人家千金跌坐在自己脚边,也不晓得要关心一下,依旧兴趣盎然地看着跟前光景。
“你这个臭女人站在这里干吗?”
小女佣完全无视周信的怒目瞳视,依旧一派悠闲。看来小女佣根本不把周信的威吓放在眼里,脸上还挂着不可思议的笑容,惹得政子大声怒骂:
“就是这个女佣!污秽、不检点的女人。男人可迷上这小女佣了,真是一丘之貉!”
滨子惊讶地张着眼,仿佛十分佩服政子,让政子有种被耍弄的感觉。
“给我滚出去!女佣居然不知分寸闯进客厅,成何体统!”
滨子露出更加感佩的神情看着政子,不久像念经似的唱着:
“想和我睡觉的只有乞丐男爵吧!”
她露出有些暖昧的笑容,头也不回转身离去。摆出一副登上横纲的高姿态,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乞丐男爵的丑陋模样全暴露在三个女人面前。
“喂,快叫人来把东西运走。”
周信愤愤地对政子使了个眼色。搬运工牵来车子,开始将行李一一搬上车。周信边瞅着行李堆边问政子:
“喂,我那东西你包在哪儿?可别给我出什么差错啊!”
“和我的衣服包在一起。”
“哪一个?”
周信打开一看,脸色骤变。
“没有啊!”
“怎么可能?啊,真的不见了!”
“真的有放进去吗?”
“是啊!和这一起放在柜子里啊!而且柜子里的东西是包在一起的,应该是在这里面。”
“你有亲眼确认过吗?”
“我先摊开包巾,将柜子抽屉里的东西依序全放进去,然后再包起来,不可能掉出来,应该在包巾里没错啊!”
“一定还在那柜子里!”
“应该吧!”
可是遍寻不着,只见周信脸色大变,惶惶不安像个野兽焦躁不已。总之先将行李全撤下来仔细检查一遍,再巡视每间房间,依照政子指示,东推西拉的,仔细翻找每块橱橱米下方,还是一无所获,只见周信像发疯似的吼着:
“畜生!到底是准偷了那东西!快给我滚出来!”
断定那东西遭窃后,周信将家中大小监禁一室,搜遍整间屋子,还是没找到那东西。只见他一刻也不得闲,一下爬到上方,一下钻到地面仔细搜查,宅邸内外也全都巡视过。甚至对每个人进行搜身,还是一无所获。
“应该没人会偷走那东西,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政子闻言,脸色十分难看,眼看兄妹俩就要吵起来,幸亏周信阅历较广,警觉性高,察觉这样下去不妥,赶忙拉着父亲和妹妹,随着行李车一起扬长而去。
※ ※ ※
久五郎与小花搬至仅剩的财产芝之寮居住,只有女佣滨子提着行李随行,但小花觉得不需要,予以拒绝。
“没关系,我可以不支薪,只要负责我的伙食就行了。如果我想换个地方,自然会走,到那之前先留我在这儿吧!”
听起来像是和朋友说话的口吻,一派熟稔样。滨子外表像十六七岁的女孩,其实她比小花年长两岁,今年二十二。可能觉得彼此已经无主从之分,也便不假思索道出实际年龄。
“二十二?你来应征时不是说十七岁吗?”
“不好意思。”
“真是令人不悦的谎话啊!难不成已经是三个小孩的妈?”
“看起来不太像吧!”
滨子口吻依旧老神在在,当初以为她是个小女孩,只觉得她目中无人,有些惹人厌,得知实际年龄后,倒也能够理解,不知为何,总觉得她有种能让人依赖的感觉,特别在这孤立无援之时,滨子的存在竟然能带来某种力量。虽然担心她会和哥哥发生什么暖昧情愫,但如今已落得这般田地,对那个愚蠢的混蛋而言,缺的又岂止是老婆呢?
从搬至芝之寮的那晚开始,久五郎和滨子就已暗地互通款曲,小花得知后非常愤怒:“你们实在太过分了!居然一直瞒着我,什么意思啊?把我当外人吗?”
“没这回事!我和滨子也是从昨天才开始……”
不知久五郎是不是因为难为情,有些支吾其词。
“骗人!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看你们昨晚那个样子,一定早就勾搭上了!”
“那是因为我们心灵相通啊!搬来这里更能了解彼此,感情更好了。”
久五郎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一旁的滨子只是默默微笑,态度从容。
过了一会儿,久五郎才无奈地苦笑:“你自己不也瞒着我,偷偷和乞丐男爵的儿子来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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