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空中有一颗星星露出了笑脸。
天,终于放睛了!
一行人回到盘山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一群狗吠叫着非常有礼貌地将这几位夜行客送到盘刚家屋门前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徐庆娣没有洗漱就滚到了床上。这一天可真是太累了!哦,到了盘山寨,怎么每天都是那么累啊?
**************************************************************
何莉翻来覆去地看着张清生给她的那张纸,纸上是她父亲略嫌潦草的笔迹:林海。张清生问:这林海是不是你们家的一个亲戚?她摇了摇头。据她所知,何家在清海是单门独户,没有任何亲戚。她母亲也是周家的独生女儿。她们在清海没有任何亲戚。
那这个人是不是你父亲的一个好友或是同事?她想了想,仍然摇摇头。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了邻县,她从来没见过他的好友或同事,就连父亲原来是在哪个单位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说过这个话题。就是外婆也是如此,除非万不得已,也从来不在她面前谈起这个人。
那么难道是你父亲认识的一个和他有交情的高人?何莉仍然摇摇头。她没有这方面的任何记忆。过去的父亲于她,只是一个符号。现在这符号慢慢露出了藏在后面的亲切慈祥的脸,但这脸却重新被遮掩住了。
两人讨论了半天,除了林海这两个字,仍然没有其它什么线索。没有。
何莉想得脑袋都疼了,仍然想不出这个名字倒底和谁有联系,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可以救父亲!那么她无论如何都得找到他。
她一定要救父亲醒来,因为她还没有对父亲说对不起,也没有对他说过谢谢!
何文亮之前用过的那只皮箱子现在就放在她面前,这皮箱她很熟悉,小时候她很好奇,设想过里面可能藏有许多好吃的东西,因此缠着外婆要打开它,但被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外婆严厉地拒绝了。那是她第一次受到挫折,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哭了好长时间,外婆破天荒地没有进房哄她。
等到第二天,外婆才告诉她说这箱子是他父亲留在这里唯一的东西,钥匙也被他带走了,所以,外婆也没法打开它,因此她也不知道箱子里倒底是什么,最后外婆慈爱地摸着她的脑袋说: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一切的。
可她不想等到长大再知道一切,她要现在就知道,于是她偷偷地试过好几次,企图打开箱子看看里面倒底是什么。但是,每次都失败了。
渐渐地她长大了,好奇心也淡了许多。这箱子就一直放在她的床下,伴着她度过每个晚上,但她却再也没动过打开它的念头。
接着她大学毕业,又参加了工作。产科的工作非常忙,而且是三班倒,回家以后有时都不想吃饭直接就把自己扔床上了,再也没有功夫多想。再后来外婆生病去世,事情一件接一件,她差不多把这箱子都忘了。
现在,这箱子放在她面前,箱盖开着,一眼看去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样东西:一盏古色古香的青铜灯;一张中间象黑白两色鱼一样缠在一起,周围有长短不一的黑条条;一把没有鞘的剑;四五张画着红符的黄裱纸;另外还有一本里外的字她都不认得的书。
青铜灯高约十五公分,宽约十公分,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但却没有铜锈,也许父亲之前认真擦拭过。灯座的两侧有两只没有见过的小兽,外形看着有点象尾巴高高翘起的猫,但是猫嘴里满是燎牙,两只动物互相瞪视着呲出白森森的牙齿,似乎要把对方一口吞下去。灯柱细长,往上呈一个流畅的内弧度,托着一只荷花型的灯盏,盏盂中还剩有少量的油,她闻了一下,有点栀子花的清香,不知是什么油,油里面浸着一条棉纱线,另一端伸在一瓣荷花的上方,顶端有一个黑点,应该是烧过的痕迹。
太极图她能识出来,这图形在电影或是电视里到处泛滥,凡是道观里室内场景的墙上都贴着一幅这种图,但这图是用来干什么的她却不知道,也许父亲是用它来摄魂了?
剑全长四十五公分,剑身三十公分,两面都没有开刃,剑柄十五公分,上面镂刻着一条阴龙,龙眼里红灿灿的,也不知嵌了什么珠子。她有点纳闷:父亲要这没开刃的剑干什么?难道施法需要这把剑?
黄裱纸就是清明节她在母亲墓碑前焚化的那种,只是这些黄裱纸上画有乱七八糟看上去毫无章法的符号。何莉同样也看不懂。难道就象电影里那样将这种符贴在僵尸脸上可以让它停止尸变?如果这玩意儿真的管用,以后出门就在怀里揣一张,免得象那天在停尸房里一样中招!
最后她拿起了那本书,书不是纸质的而是绢的,那绢已经发黄,边缘有烧焦的痕迹。书上全是端正的小楷书,但那字她研究了半天却楞是没看明白,只觉得这好象是篆体,但又不太象。可惜她不是考古的,对字体也一向没有研究,所以象看天书般看了半天后就放下了。
何莉对着那个名字和箱子里的东西已经发了好一阵呆了。
她清醒后就出了院,尽管张清生依照王院长的嘱咐原本想让她再住院观察几天的,但何莉不愿意。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好了,现在她应该做她该做的。
她在父亲病床边陪了两个小时,和父亲细细聊了她这几年的生活和工作情况,也聊到外婆去世前的情形。她说的时候何文亮一点反应也没有,但她相信他听得见。晚上八点,她带着张清生给她的东西回了家。
52书库推荐浏览: llj2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