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经跟每一个有清醒意识的人都解释清楚了,可约翰娜除外,我说什么她都喜欢唱反调。但即使如此,她也必须承认获得安全总比留下遗憾要好。
我们收拾好东西,又帮着比特穿上衣服,最后叫醒韦莉丝,她一睁开眼就紧张地喊:“嘀,嗒!”
“是的,‘嘀,嗒,,竞技场是个大钟,是个钟,韦莉丝,你是对的,”我说,“你是对的。”
她的脸上掠过了释然的表情一我猜是因为大家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许从第一声钟声响,她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半夜。”她嘟囔着。
“是半夜开始。”我进一步向她确认。
记忆中的一个图景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一个钟,不,是一只手表,放在普鲁塔什海文斯比的掌心。“会议在午夜开始。”普鲁塔什说。然后表盘上的灯光亮起,映出上面的嘲笑鸟,接着灯就灭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好像是在给我一个关于竞技场的暗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和他一样的自由人,而不是竞技场里的“贡品”。也许他觉得这对我作为指导老师有帮助。或者,这一切早就是计划好的了。
韦莉丝朝下血雨的地方直点头。“一--三十。”她说。
“完全正确,一点三十。两点,那个地方出现了毒雾。”我说道,手指着附近的丛林。“所以,现在咱们得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她笑着,顺从地站了起来。“你渴吗?”我把编织碗递给她,她咕咚咕咚喝了约一夸脱水。芬尼克把最后的一点面包也给了她,她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她好像已克服了无法交流的障碍,正在逐渐恢复正常。
我检查了自己的武器,把插管和药膏放在降落伞里捆好,又用藤条拴在腰带上。
比特的状况还是不太好,可当皮塔要扶他起来时,他却不愿意,“韦尔。”他说。
“她在这儿。”皮塔告诉他,“韦莉丝很好,她也一块走。”
可比特还在挣扎,“韦尔。”他固执地说道。
“噢,我知道他的意思。”约翰娜不耐烦地说。她走到沙滩旁边,拿起了我们给他洗澡时从他身上拿下来的线卷,线卷的上面凝结着厚厚的一层血。“就这没用的东西,他跑到宙斯之角去拿这东西才挨了一刀。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器,我猜可以拉出一截当作绞具什么的,可你能想象比特把人勒死吗?”
“他以前是用电线才赢得的胜利,那时他做了一个通电的陷井。这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的武器。”皮塔说。
真奇怪,约翰娜怎么连这个都听不明白,这不大对头,真可疑。
“对这一切你早就想明白了吧,伏特这个外号还是你给他起的。”我说。
约翰娜眯着眼,恶毒地看着我说:“是啊,我可真蠢,是不是?我猜我为了救你的小朋友而分了心,可那时候,你却在…干什么,啊?让玛格丝丧了命?”
我把别在腰带里的刀子握得紧紧的。
“来啊,你试试,你动手,我不在乎,我会把你的喉咙撕破的。”约翰娜说。
我知道我现在不能杀她,可我和约翰娜的一场厮杀是早晚的事,最终会有一天,不是我就是她,要了对方的命。
“也许我们大家每走一步都得多加小心。”芬尼克说着,看了我一眼。他拿起线卷,放在比特的胸前。“给你的线,伏特。插电时要小心啊。”
皮塔拉起比特,他现在已不再抗拒,“去哪儿?”他问。
“我想到宙斯之角去观察一下,看看这种钟表的猜测是否正确。”芬尼克说。这似乎是最佳方案。另外,能再去拿些武器也不赖,我们有六个人,即使除去比特和韦莉丝,我们四个也很强。这和我去年在宙斯之角的情况差别如此之大,那时候我干什么都要靠自己。是的,建立联盟确实不错,如果不用想最后如何杀死他们的话。
比特和韦莉丝很可能不会得到别人的救助。如果我们遇到危险,而不得不快速逃跑的话,他们又能跑多远?至于约翰娜,说实话,为了保护皮塔,我可以轻易就结果了她,或者让她闭嘴。我真正需要的是有人帮助我把芬尼克清理出局,我觉得光靠自己的力量很难办到,特别是在他为皮塔做了所有的一切之后。我在想能否让他和职业选手来一次遭遇。这样做很冷酷,我也知道,可我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大钟的秘密,他是不可能死在丛林中的。这样,就得有人在搏斗中杀死他。
思考这些事情让我内心很烦乱,所以我就换换脑子,想点别的,现在唯一让我感到快乐的想法是如何杀死斯诺总统。这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来说不是一个很美丽的白日梦,但这么想还是挺让我心满意足的。
我们沿着最近的一条沙地往宙斯之角走,路上十分小心,以防职业选手隐身其中。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在那里,因为我们已经在沙滩上待了几个小时了,也没见他们的一点动静。正如我所料,这地方已经没人了,只有金色的巨角和一堆挑剩下的武器。
皮塔把比特安置在宙斯之角不大的一点阴凉地里,然后又招呼韦莉丝。她蜷缩在他身边,他却把手里的线卷递给她,“洗干净,好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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