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韩森浩从昏迷中醒来,头痛得就像要裂开一样。他抓着铁栏杆,用尽全力才能站起来,短暂的休息后,他总算恢复了神志,发现自己的警棍和钥匙都被拿走了。
韩森浩朝空无一人的牢房吐了一口浓痰。
二十三岁的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时期,这么简单就被囚犯骗了,这让他感到了屈辱。顾不得头晕,韩森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通知其他狱警,有囚犯暴动了。
但他在路上听到了阮山海和五郎的对话,于是先尾随他们到了医务室。韩森浩初步判断他们两人和加藤浩不是一伙的。
看着韩森浩处理完伤口,阮山海小心翼翼地发问:“韩狱警,我们该怎么办?”
“你在问我?”韩森浩问。
“不然我问谁,我们还能听谁的?”阮山海道。
韩森浩点了点头,对阮山海和五郎的态度很满意:“先和其他人会合吧。”
五郎插嘴道:“我们不先出去吗?余震随时都可能来。”
地震发生之后,要尽快离开危险建筑,这是常识。
韩森浩苦笑一声:“出去?你觉得我要是能出去,还会遇到你们吗?”他望向医务室外,目光仿佛穿过了层层墙壁,“你们还没意识到吗?我们被困了,至少这一层的出口都堵死了。”
“这该如何是好?”阮山海惊慌失措。
五郎的关注点和阮山海不一样:“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囚犯没有手表,只能靠感觉来判断时间,但人在异常的环境中,感觉往往会出错。
韩森浩低头看了看手表,加藤浩和皮耶尔一伙人没拿走韩森浩的表。
“已经是清晨七点十二分了。”
原来已经是白天了啊。
但在废墟之中,阳光透不进来。当然外面的雨还未停止,说不定外界也没有一丝光亮。
“你们能听到什么声音吗?”韩森浩问道。
侧耳倾听,淅淅沥沥的不正是雨声吗?
“雨声。”
“不对,除了雨声之外还有东西。”韩森浩说道。
是一串规律的敲击声——“咚咚咚”——顺着墙壁传过来。抗震救灾的手册上写过,被困者可以有节奏地敲击墙壁告诉其他人自己还活着,正在某处。同样被困的人也能通过这种方式联系其他人。这种方法,有效、快捷。
“你们贴近墙壁仔细听。”韩森浩道,“听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三人靠着墙,仔细听墙体中回荡着的“咚咚咚”的声音。
古代骁勇的武士都会贴地而眠,这样他们就能清晰地听到敌军前来的马蹄声。
“听到了吗?”
“听到了。”
五郎和阮山海指了相反的两个方向,他们一头雾水,对望着,不知是谁错了。
韩森浩道:“你们都对了,有两个源头,他们在试图联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惊慌,“不好了。”
“为什么不好了?”
五郎和阮山海不明白韩森浩的意思。
阮山海问道:“我们该去哪一边?”
韩森浩本想哪一边都不去,低头沉思片刻后,他抬头一咬牙指着接近值班室的方向,说道:“就去那边。”
除了眼前的这些人外,韩森浩所知道的幸存者都属于加藤浩、皮耶尔一伙,敲击墙壁的其中一伙可能就是他们。而他现在只有一人,外加两个囚犯,一个糊里糊涂,一个油嘴滑舌,能抵什么用?万一遇到加藤浩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但韩森浩转念一想,另一边可能是囚犯,也可能是狱警。倘若是囚犯,难道他这个狱警要坐视加藤浩他们策反更多的囚犯吗?倘若是狱警,那他更不能让加藤浩接近他们,韩森浩不能让同事步他的后尘,不,比步他后尘还要严重,加藤浩他们为了逃出蜘蛛山监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况且韩森浩记得陈克明在值班室值班。陈克明对他挺照顾的,他不想让陈克明落到囚犯手里。
五郎还想问下原因,但被阮山海拦住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还能干什么呢?就按照韩狱警说的吧。”
不过临走时,阮山海留了一个心眼,将一些医疗用品揣进了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连通二楼到一楼的通道有三处,东、南两边各有一处楼梯,另外在靠近南边处还有一台小型的货运电梯,比一般电梯都要大,如果装人的话,能容纳不少人。
阿卡发现东面的楼梯堵死后,立即想到其他地方也难以幸存,所以先让同事陈克明去器械室取武器。
不久后,陈克明便用对讲机回话,器械室的门已经变形,饶是他有钥匙也打不开。他搞不到枪械,但在值班室翻出了三根电击棍。
“怎么样,找到出口了吗?”
两人会合后,陈克明问阿卡。
阿卡摇头,前厅因为坍塌已经堵住,铁窗外设有合金栏杆,又被土块淹埋着,应该挖不通。
“遇到幸存者了吗?我呼叫了半天,没人回答。”
“我也没遇到幸存者,不过有不少地方,我一个人不敢去。”阿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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