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像是个满有趣的人。
“不为什么。”亚裕美笑咪咪地回答。“嗯,我就是知道。”
“你饭只吃到一半啊。”小鸟游说。
“嗯,只是没什么食欲。”
“我们接下来要回那古野了,没有办法再见面了吧。”
“我会去那古野的。”口中轻易地迸出这句话。
“什么时候?”
“总有一天。”亚裕美点点头,咽了一口气。她自知眼角变得灼热。“我一定会去的。”
“是啊,那我们要再见面喔。”
“嗯。”
“红子姐。”小鸟游向站在后面的女人说话。
“不了,”那人摇摇头。非常漂亮的一个人。
“你有些问题要问亚裕美是吧?”
“已经不用了。立花小姐,请你多多保重喔。”
留着胡子看起来很温柔的男人,和另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什么话都没说。
“那我们走啰。”小鸟游伸出手。
我握住那只手。
然后,放开它。
“再见。”
“再见。”
所有的人离开房间。
我望着窗户。
好刺眼。
去看他吧。
也去看看奇鲁。
紧紧地抱住它吧。
一定要……
相当地刺眼,要把窗帘关上嘛。
不,我想看看外面。
得从床上下来……
不过,在那之前要先吃饭才行。
最终章 穷尽就结束,结束是黑色
待在东京的两天里,我们碰到了些什么呢?
突然的死亡,和偶尔瞥见的不可思议。
还有扭曲的梦,与因媚惑产生的现实。
经过几日以后,黑岩刑警来了电话,而和之前一样地,绝大部分的内容我都透过稻泽真澄知道了。稻泽对于高野真纪的委托,似乎是以百分之五十的满意度(当然是对于委托人而言)解决了。这可以说是种相当不错的平衡感。能干的侦探无论何时都不会百分之百地点明……如果想要长久继续这门生意的话,那是一项铁则。只不过,借着这个地方(也就是说多亏从事件发生以来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再稍微做一点点补充吧。
再怎么详细的说明,我们也只是做着慢慢接近事实的梦。不管再怎么接近,也是绝对无法碰触到事实的。
好了,据说立花亚裕美一开始供称,她是在那间房间与柳川圣志见面的。那自然是她的认知,真要说对倒也正确。然而实际上,只是在那间房间看到对方录影带影像中的行为而已。
她在那里看着荧幕监视器。而且和一般人相反地,她用装在那间房间的摄影机纪录自己的影像,并留下她的录影带便走了,等到其他的时间,这次换柳川圣志一个人进来做相同的事情。两人之间这样奇妙的关系,该怎么称呼才好呢。该如何认知才好呢。事实上,听说连警方也莫可奈何。这算是清白还是不伦呢。立花亚裕美从房间里头带出来,拼了命想要隐藏的便是也可说是两人交换日记的录影带。柳川想要从少女的影像当中看出什么呢……亚裕美又想从这个男人的影像里追求些什么呢……
像这样愈用言词来说明,只会更加深谜团。
人就是那么复杂的生物,而人与人的关系又是更加地复杂。那是种无法在短时间正确理解的事情。走着同样的人生,经过同样的时间,只要不去思考、不去感受,便不可能的道理。
伊藤雅实的老家在仙台,六岁以前住在与柳川圣至与桥本祥子同一条街。伊藤实际上既不认识柳川,也不认识已故的桥本。桥本家当时饲养着一只名叫鲁纳的博美狗。每天一到了傍晚,桥本家就会有人带着这只狗出门散步。伊藤雅实的老家就在那条散步常走的路上。雅实在事故发生的当时才六岁。她曾经见过鲁纳。那是没有任何人记得的一桩小事。从双亲口中听说鲁纳死掉那一晚的情形,伊藤静静地表示,她至今还能鲜明地回忆起。
伊藤雅实十几岁便上了东京,起初是在货运公司担任勤务。之后自那家公司离职,在新宿的梦之夜剧场做了几年的售票员和事务的协助。当然,这并不是正式职员。此外又取得两项执照,从一年前开始专职在都内的计程车行做司机。工作态度极为认真,尽管有些内问,却也不算不太会说话。在同伴之间评价不错,听说喜欢阅读杂志和报纸,人既老实又认真上进。她打从上东京当时起就一直一个人住在中野区学生街的木造公寓。
因为怎么样的机缘,伊藤雅实顶替桥本洋子的身分,并不清楚。
这个“顶替”的表现,是由伊藤本人亲口说出的。她说自己可以顶替各种各样的人。从小时候起便顶替朋友、顶替学姊,顶替自己中意的人。
顶替的时候非常地幸福。
然而顶替的身分迟早会被拆穿。
她希望找个不会被拆穿、坚固的顶替身分。
可以永远地顶替下去,
直到死了她都不会被拆穿,
她说她如此希望。
到底,怨恨柳川的冤魂的顶替身分
算不算是被拆穿了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森博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