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H高中啊!”龟井像是头一次听说似地,“我也是H高中毕业的。高中毕业以后,我就来到东京,后来当上了警察。”
“是吗?这么说,她是比你晚几年的同学。”
“我的同学,一个叫森下的人在母校当了老师。你没听她提起过他?他可能也教过她。他是英语老师。”
“是森下吗?”
“对,是森下。”
“没听说过,这次见到她我问一问,我想她可能知道。”
“好,你还是问问她吧!”龟井说。
森下回到青森以后一直没和他联系。龟井忙于办案,但仍担心森下的事。
他明知道町田会对他产生警觉,但还是向町田打听了松木纪子的事,并且提到了森下。
町田在谈到她的问题时并没有说谎。他很痛快地讲出了她的名字,并说出了她有前科的事。
看来,1年前,他们在上野站相遇的事也不像是谎话。他已经知道,1年前,松木纪子曾对她住过的公寓主人——那对老夫妇说过,她要回青森,并且坐出租汽车去上野了。大概就是那时候,她遇到了町田。当初调查她的事情时,也曾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但是,他说不知道森下这个人,这是真的吗?
森下回到青森时,曾对龟井说,他见到了松木纪子,并说松木纪子已经原谅了他。
对她来说,这肯定是一个重大的决断。既然如此,她大概向町田说起过森下。一般来说,普通的恋人,总是要向对方隐瞒自己过去受过的创伤,但他们俩人相互坦率地谈过自己的前科,感情要比一般恋人深得多。无论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他们都会相互倾吐。
然而,町田说他根本没听说过森下这个名字,这一点总令人感到不合情理。
6
“四面碰壁?”
十津川站在空荡荡的专案组房间里,自言自语地说。
当初,听说町田有情人松木纪子时,十津川曾经认为,町田有的假设得到证实了。一个不解之谜终于有了答案。他曾为此感到高兴。但现在看来,这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主任!”一个年轻的警官,探进头来叫了一声。
“什么事?”
“夫人在楼下等着呢!”
“夫人?谁的夫人?”
“主任的夫人呀!”
“我的?”
十津川突然感到很难堪。其实,这并没什么难堪的。他也和别的中年男子汉一样,自己的老婆到班上来,总感到很不好意思。
“真让人没办法!”十津川朝年轻的警察皱了皱眉头,接着又对值班的早川副警部说:“我去一下就来。”
“请好好谈吧!”
“别开玩笑了。”
十津川走出了专案组,下到一楼。
他的妻子直子穿着一套褐色西装——这是她过生日时十津川送给她的礼物——正在接待室里悠闲自得地翻看着列车影集。
“你怎么来了?”十津川站在面前,十分不高兴地说。
他的部下正在紧张地进行侦查和监视,而负责指挥的人却逍遥自在地会老婆,这自然使十津川感到不高兴。但是直子却早就料到这一点,说:
“我给你带来个口信。”
“可现在正在侦查连续凶杀案!”
“这我知道。我捎的口信就是为了这件事。”
“为案件捎口信?”
“你别光站着呀,坐下谈吧!”直子笑嘻嘻地说,“我的话5分钟就能说完。”
“可你根本不了解这个案子呀!”
“你是个局外人,能找到犯人?”
十津川好容易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朝直子说道。也真奇怪,一谈到案子,他会见老婆的内疚心情即稍稍得到了缓解。
“当然,我并不知道谁是犯人。不过,我一直想到东北去旅行一次。我总觉得那里还保留着一些往昔日本的痕迹。”
“案子结束以后,我会带你去的。”
“谢谢。为此,我找来了东北的照片,还考虑应该坐哪次列车,于是又翻看了夜行列车的照片。看来看去,还是上野发车的夕鹤列车最好。这次的案件,最初也是在夕鹤列车上发生的,是吧?”
“最初的案子是在开往青森的夕鹤7次列车上发生的,最后的案子是在夕鹤14次列车到达上野时发生的。其实,这是否就是最后一个案子,还很难说。”
“关于夕鹤列车,我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当然,你们当警察的也许早就注意到了。”
“你指的是什么?”
“夕鹤列车是上野和青森之间的夜行列车,全部都是卧铺车,从1次一直到14次。奇数是下行,偶数是上行。”
“这种事,连我这个生在东京的人都知道!”
“我原来以为,既然都是夜行列车,都是卧铺车,又都是特快,所以夕鹤应该全都是蓝色特快。”
“难道不都是蓝色特快吗?”
十津川歪起了脑袋。同是奔驰在上野和青森之间的卧铺特快,名称也都叫夕鹤,难道有什么不同?
“根本不一样。由电动机车牵引的卧铺客车是所谓的蓝色特快列车。车体全都涂成蓝色。你看,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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