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朋友。各务小姐跟保吕草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朋友。”
“他不在吗?”
“好像是。”
“是吗?都难得你跑这一趟了,他居然不在,还真是遗憾呢!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让我帮你传达吧?”
“谢谢你。”穿好鞋子的各务亚树良起身,再次把太阳眼镜拿下。“那你就告诉他各务来过了。”
“好的。”
“你已经知道保吕草这个人了吧?”
“你是指什么?”
“换句说法,你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吗?”
红子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我只是觉得各务小姐的问法很好笑而已。嗯,如果是大概的情况,我知道喔!”
“这样的话……为什么你还保持沉默呢?”
“这也不是大到可以告诉其它人的事吧?”
“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呢?特别是你的前夫,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因为管辖的范围不同啊!”
“是这样吗?”
“唔?那会是这样的吗?”红子歪着头说道。
“我大概知道了。”亚树良点头。“很抱歉问了你这么多有的没的。对不起。”
“你的丈夫最近过得好吗?”红子问道。
“你是指谁?”亚树良只挑起一边的眉毛回答。
“波那珀鲁多先生。”
各务亚树良又把太阳眼镜戴上,这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睛。
“他上个月过世了。”她答道。
“哎呀。”红子惊讶得用手遮住嘴巴。
各务亚树良往前跨出一步,靠近红子。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身体彼此相贴。由于亚树良比红子要高了快十公分,这个举动让亚树良的尖下巴逼近红子。红子隐约可以看到亚树良眼睛下方的雀斑,还有挂在她脖子上的那条银制细项练。
“我既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你的朋友。”亚树良淡然说道。“不过,我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很冷静,但私底下却是个胆小鬼。所以为了预防万一,我会事先把看起来很危险的事务加以排除,让我未来的行动不会出现障碍呢!唔,我行动的方针就是这样。简单来说的话,大概就是‘我喜欢什么事情都安排得好好的’吧?我的做法就是这样。”
“我说不定也是这样呢!”红子抬头看着她说道。
“我觉得为了你自己着想,看事情还是别太天真喔!”
“感谢你的忠告。话说回来了,市立美术馆那里好像要举行关根朔太的展览会呢!各务小姐,你有折价券吗?”
亚树良一瞬间惊讶得浑身一抖。而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好小到足以传达她这份惊讶。只见亚树良举起手挥向红子的颈部,但她并没有抓住任何东西,只是单纯在半空中握拳。亚树良把悬在半空中紧握的拳头缓缓放下,再度贴近红子的脸。
“如果你不是女人的话,我早就把你打倒在地了。”她低声说道。
“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愉快的事吗?”红子微笑。“还是我做了会被你打的事呢?不,我什么都还没做呢!因为像那么愉快的事情,是之后才要做的事呢!”
亚树良鼻子哼了一声,后退一步。
“关于波那珀鲁多先生的去世,请让我致上哀悼之意。”红子低头。“请你节哀。”
亚树良静立不动。
红子转身脱去鞋子之后,就直接上楼。
“你等等。”亚树良的声音在红子背后叫住她。
上楼途中的红子回头望向亚树良。
各务亚树良还是以一贯的面无表情站在玄关大门。白炽灯泡刚好在她头的正上方亮着。从红子的角度来看,灯光显得非常刺眼。
“感觉上总有一天……”亚树良说道。“还会跟你稍微聊聊呢!”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红子点头。
“那,就再会了。”各务亚树良转身离去。
她那黑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暗夜的雨中。
7
香具山紫子正躺在小鸟游练无房间里看杂志。而说到练无,他人现在正在床上靠着墙呈体育坐姿,从刚刚就一直热心地写报告。
“呼啊……”现在伸懒腰的人正是紫子。“我开始想睡了。小练,要泡你的咖啡吗?”
“嗯,我要喝要喝。”
“嘿咻!”紫子起身。“呜呜,身体感觉好重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觉上好像有某种东西渐渐蓄积在我身上呢!”
“如果是学问的话就好了呢!”练无说。
“没错没错。不过,这种感觉不是学问那种东西喔!嗯,会是什么呢。如果是有重量的东西来看的话……”
“换句话说,那不是像知识一类的信号,而是物体喽!”
“是物体啊……”
“你胖了吗?”
“唔,不找个活动来发散一下不行呢!”她走向厨房,把水盛进咖啡壶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啊?那种可以让我发散一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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