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想,不管是那一种推测,从这些众多的线索来看,本次的关根朔太展还是多加注意会比较好。当然,麻井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关于保全人员的设置,我已经跟工作人员打听过状况了。”麻井吐了口烟,皱眉说道。“保全公司也是一流的,至少是可以期待他们提供高级的防护措施。看来我的警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效果。不然美术馆这边可是一开始就打算投降了呢!”
“这里的设施还很新,犯人想要躲在这里也得费一番工夫吧?”林一边看着周围一边这么说。“只是,它的行径实在相当大胆呢!而且作案的手法每次都不一样,会改变作案手法可以说就是那家伙的作案特征呢!”
“是啊,我也跟馆方说明过这点了。请他们在展览期间里尽可能派人待在这里。就算是到了晚上,至少也要增加巡逻人员巡逻的次数。不过最后会变成怎样,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警察要忙的事情也很多呢!”
“面对这种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我们警方会被批评呢?”林说道。
“没错没错。喔!原来你也知道这种辛苦啊?”
“要是事情发生了就会有这个问题啊!而且我们也会被追究责任的。”
“没错,不管从那个角度看,我们警察的角色就是会被人讨厌的。”
“警察这种职业,基本上就是从最坏的情况开始工作。”林说道。“却又不能在演变成最坏的情况之前阻止它。”
此时有个像是事务职员的年轻男人打开事务室的门,走向两人。因为如此,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就中断了。
“那个,警察打了电话过来……”年轻男人走近之后说道。
“啊!不好意思,还麻烦你跑这一趟。”麻井把香烟捻熄在烟灰缸里之后起身。
然后,麻井就跟着职员走进事务室里。林看着烟灰缸,一瞬间犹豫着要不要也抽一根,但在确认过手表上的时间之后,最后还是起身走向玄关。
在这一周里,他连一次也没有回过自己家里。在床上甜甜的睡上一觉,感觉上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他并不觉得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有那么大的价值。想要找出这样的价值,人不就跟尸体没啥两样了吗?
正当林打开门,深深吸了一口户外空气的时候,背后传来叫住他的声音。于是林回头,“电话是给你的喔!”麻井从事务室的大门叫住他。
林很快地转身往回走,然后进入事务室。
“你这个男人还是老样子,忙得不得了哪!”林跟麻井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他这么说道。
林在可说是闲散的事务室里拿起电话听筒。
“我是林……”
“啊,警部,我是祖父江。”
“有事吗?”
“在田口美登里的家中发现她的尸体了。”
“咦?田口?喔,她是赤井的……”
“我已经跟本部连络过,也已经拜托渡边先生发出通缉令。”
“你现在人在那里?”
“所以我说,我现在人在现场。就在田口家这里。”
“你动作还真快。”
“才不是,你搞错了。是我发现尸体的。”
“你说什么?”林讲完之后想了几秒。脑袋里的引擎终于起动了。“她是被枪杀的吗?”
“不是,从尸体的状况来看,我在想她可能是被勒毙的。不过,她的尸体还被喷漆喷成绿色……”
“咦?”林听到这里不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这起案子可能是同一犯人所为吧?”
“说不定是有人模仿犯罪。”
“总而言之,我在这里等你。”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问到地址之后,林就把话筒挂上。
他走到大厅时,麻井已经在这里等着他。
“是紧急状况吗?”
“嗯,算是吧!”
“感谢你能过来看我啊!”麻井举手示意。
“下次有机会,我再……”
“好了啦!这边的案子还不至于连命就送掉。要一两张画就给他吧!反正又不是我的。”
6
当濑在丸红子走进阿漕庄的玄关,把伞收起来时,一位正在下楼的女性突然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她身上穿着黑色的皮夹克,也理所当然的搭上黑色皮裤。从外表来看大概比红子要稍微年长一些。她盯着红子看了一眼之后,便把放在胸前口袋的太阳眼镜戴上,继续走下楼梯。
“这真是奇遇呢!”红子先开口说道。
“你认错人了。”这位女性在红子面前坐下,开始穿鞋。
“你是各务亚树良小姐吧!”红子说。
面无表情的亚树良抬头望向红子,彷佛在瞪人似的眼神并没有出现变化。以削瘦的脸颊、薄嘴唇这两者为中心,构成了她给人的印象。
“前阵子受你照顾了。”红子露出微笑说道。“你是来找保吕草的吧?”
“你是保吕草的谁啊?”亚树良重新低头,把鞋子穿在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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