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
“换句话说,就是有一定要这么做的脉络,可以说明的那种。”
“为什么每年一到了元月,大家都会很高兴,还大叫新年快乐呢?有一定得这么做的理由吗?这么做不是刻意或毫无理由的吗?”
“是啊……”保吕草摊开双手。“我提不出反驳的意见。”
“不过……”红子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虽然对她而言是很平常的事,但这种切换方式彷佛让她一瞬间变成其它人。“她的名字是美登里小姐,对吧?”
“就是这个名字。”
“没错,这个名字就是让案情必然发生的因素啊!”
“你的意思是?”
“就算犯人想杀害的人,偶然有个赤井先生这样的名字,那接下来他想杀害的人,也会偶然有个像美登里小姐这样的名字吗?说是说,在名字里有个赤字的人之后,一定得接个名字里面有绿字的人,对犯人来说这样子才是最重要的事呢?……”
“也不能说那种说法才是对的呢!”
“硬是要说的话,在对想杀害的人下手这一点,如果把犯人只是为了扰乱搜查行动,而特地做出这种毫无道理的行为,那就太有秩序了。”
“太有……秩序?”
“嗯,光是这些举动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哎,听你这么一说,说不定就有这样的可能性,”保吕草从胸前口袋拿出香烟,递往红子的方向。“你要来一根吗?”
“谢谢,我就收下了。”红子露出温柔的微笑。
他看着她的手指从香烟盒子里抽出一根烟。
保吕草用打火机点火之后,红子把脸凑近那团火焰。她刚才才起身把放在窗台边的烟灰缸拿回来放在桌上。
“你有遇到林吗?”红子吐出一口细长的烟,在椅子上坐下的同时间道。
“有的。”
“那,他也跟她在一起。”红子装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她指的那个“她”就是祖父江七夏。
“来了很多警察呢!”保吕草说道。
“话说回来了,你怎么会这么急着到我这来跟我报告事件经过?”
“为什么我会这么做呢?”保吕草老实回答。“我可是把吃饭这回事也放到一旁不管,就这样笔直的跑来红子姐这里了呢!嗯,这是为什么呢?大概是毫无来由的,就很想见到红子姐吧?”
“哎呀,你又再说这种话了。”
“不,我现在这句话是认真的。”保吕草眨了一下眼睛,直盯着红子看。
她立刻转开视线。她转头看向一旁,眯着眼睛抽烟。保吕草一时之间,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沉默。
红子斜眼看了一下保吕草。
“你怎么了?你今天会不会太怪了?”
“那是具奇怪的尸体啊!”保吕草抬头,呼了口气。,然后,他为自己从香烟盒子里拿出一根烟。“看到那种东西,不管是谁都没办法完全保持平常心的吧?特别是,田口小姐还是我的委托人。在她活着的时候,我跟她见过面、说过话。她还来过我的房间呢!”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她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啊!”保吕草一边点烟一边回答。“还是个非常可爱的人呢!”
“喔,原来是那样啊!”红子不高兴地噘嘴。
“我会生气喔!”保吕草表情完全没变,吐出一口烟。
“抱歉,我是故意惹你生气的。这样你有精神点了吗?”
保吕草还来不及思考就笑出来。他不由自主想对被红子像是玩风筝般,简简单单就控制住的自己微笑。他看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想着“她操纵的风筝线到底在那里呢”。
“那具尸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红子的语气又改变了。
“唔,你说的没错……”保吕草回想起杀害现场的情况。“我觉得当犯人勒住死者脖子的时候,死者并不是被发现的那个姿势。啊,尸体的姿势就像是,这样,整个人歪歪的摊在沙发上样子。如果犯人是从死者后方偷袭勒住脖子的话,死者动动手脚就能够抵抗了吧?因此,犯人一定是由前方以整个人的体重压住死者,再进行绞杀。虽然因为绿色油漆而没办法看得很清楚,但从脖子并没有非常明显的勒痕来看,那并不是使用绳索之类的器具犯案的。我觉得犯人是空手作案。也有一种可能性,或许犯人是先以某种东西殴打死者,在死者昏过去之后才动手杀人。不过,总而言之,那也不会是被发现的那种姿势,死者应该会整个人摊倒在沙发上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死者是没办法用力坐起来的。”
“你想说的是,死者是被杀害之后才被人扶起身体的吧?”
“是的,就如同你说的一样。”保吕草点头。
“也就是说,犯人想要让已经没有气息的死者好好坐着。所以犯人扶起死者的上半身。不过,没办法让死者坐正,就变成死者坐得有点歪歪的。嗯,总而言之,那不是死者被杀害时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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