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红子点点头。“那样一来,就是在星期五的夜里被换过来喽。”
“哎,这个嘛,就可能性来说应该是如此啦。但是要潜入馆内实际上又是不可能的,把画带出去更是难上加难。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过吧。”
“不过,画被掉了包,这可是事实。”红子面色不改地淡淡表示。“就是说有人在当晚干下了这件事。”
“哎,事情是这样没错……”
“这么一来……”红子抬头望着天花板。麻井随着她也彷佛往上瞧,当然,天花板上头除了垂挂一具日光灯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东西。“小偷就是买了票,进入美术馆的人呢!而且是在白天的时间里。”
“你是说犯人先躲在某个地方吗?不过,我们警方为了不让那种事情发生,就连厕所跟仓库,我们也每天都小心巡视那些地方了。虽然不能说是绝对不可能,但那还是让我有点难以置信。首先,因为犯人不能从他躲藏的地方把画带出去,要是他想做那种蠢事的话……”
“首先,让我们先假定有躲藏的地方吧!”红子竖起食指说道。“犯人混在客人中进到美术馆里,并且躲在那个地方。赝品的照片虽然是被折起来的,但要是卷成圆筒状就能够简单带进来了吧?你们没检查到那种地步吧?再不然,我们回过头来看,他或许已经准备好他要躲藏的地点。总而言之,等到夜晚来临,犯人就从躲藏地点出来,然后潜进那个关键的展示室里。在这里我们就先不讨论他是用什么方法打开门锁的吧?我知道有很多人能打开这种程度的门锁。展示室的门锁早上就已经被打开了吗?”
“不,关于这点,职员的记忆很暧昧不清了。”麻井答道。
“算了,我想也是呢!把钥匙插进门锁的触感,或许很多时候就是不会注意到呢!”红子露出似笑非笑的微笑继续说。“那么,潜进展示室的犯人,把画作从墙上拿下,并且拆掉外框,拿出真正的画作。取而代之的是把他带过来的照片铺在背板上放在框里。最后他把赝品画作挂回墙上,然后带走真正的画作。他需要的时间大概只有十分钟左右吧?这很简单呢!然后,他就回到刚刚的躲藏地点,并且在那里乖乖待到早上。隔天是周六吧?他计算好进到馆里的人已经多到某种程度时,就抓好时间偷偷离开躲藏地点,并且带着一副‘少看不起人’的表情,从正面玄关离开美术馆。”
“哎呀,可是看到一个人带着一公尺见方的方块在身上,警卫跟警官一定会觉得可疑的。他们绝对会叫住他的啊?”
“不,那种东西才不会带在身上。犯人应该是两手空空离开的。”
“那画又怎么样呢?”麻井问。
“该不会是已经被切割了之类的?”林警部在一旁说。
“不会,那是不可能的。”麻井随即否定。
“我想画还在它藏起来的地方。”红子回答。“搞不好,有将它换过来的机会呢?不对,我想应该不会那样性急吧……”红子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随后看着麻井。“请问,昨天或今天有过类似更换展览品的事吗?”
“呃,确实是有两个展吧。书法展,然后还有美术大学的毕业展。”麻井这下子瞧向林警部,露出些许的微笑。“我去了那么多天,都已经把它记在脑子里了。”
麻井从以前就是如此记忆精确的男人。最近到了这把岁数,林才初次明白这个男人的厉害之处。
“那么就是在那个毕业展的作品里头。”
“什么东西?”麻井楞着一张脸问。
“我想,大画家关根朔太的画作仍然在美术馆里面。”
红子双拳交握着,脸蛋稍微一偏露出了微笑。像是在恳求些什么的姿势,或者说是,近似献上祈祷般的姿势。
“哎……”有相当一段时差,麻井才终于出声。“也就是说……画就藏在那里?”
“毕业展我也参观了。里头不乏十分大型的作品喔。有的可以躲进去一个人,有的也能原封不动藏好一公尺见方的画板。让犯人度过一晚的,恐怕是一件大型的现代艺术作品。至于能够把失窃画作藏起来的作品,我看也一样是幅挂在墙上的图画吧。那幅画作被制作成只要稍微从厚度的地方弄点空隙,就能够把偷来的那幅画作塞进去。”
“那是为了这么做而画出来的画作吗?”林问。
“当然。”红子点头。
“所以说,犯人明天会来把它拿走喽?”麻井开了口。
“没错。大概就连所有的作品,也是为此而准备的替身。所以就算明夭要把东西运上车,只要他一开始就把放进被窃画作的作品先运出去,他大概就会直接逃走吧?我不认为犯人会待下来继续整理。”
“请等一等。不过,美术大学的……”
“您跟大学方面询问过了吗?”
“可是、美术馆的职员应该有做过联系了。”
“那有确认过这所大学是否真的存在吗?”
麻井起身。
他望着红子,接着看了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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