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也确认过了。也就是等到勒住人的脖子,造成那种状态之后,机械就会掉落在地上罗。”
“那个东西是被什么人,被当时进到房间里的什么人给收了回来吧。”练无说:“当时原本还在房间里,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吧。”
“哎,等等…”保吕草挥起一只手,眼睛盯着练无。“那是另一回事,还有别的问题喔。小田原夫人为什么会把那个机械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这才是个大问题。不管怎么说,会有人把那种来历不明的杀人机器当成项链,往自己头上套下去吗?”
“啊,对呀,”练无点点头,叹了一声。“那么就是自杀罗?”
“会变成那样吧。”保吕草点头,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敲了敲。“可是,如果是自杀的话,何必要选择那种大费周章又繁复的方式呢?”
“那就是有想让人误以为是他杀的动机啦。”紫子发言。
“不对,要是想要伪装成他杀的话,就不会布置成密室了。”保吕草提出看法。“喏,那样有些矛盾吧?”
紫子不发一语地点点头。练无也是整个脑袋乱七八糟起来。
“啊,红子姐…”练无记起什么似地脱口而出。
“你不是说过你有什么好主意?”
“嗯,这个嘛…”红子偏着头笑嘻嘻。
10
濑在丸红子将香烟点上。隔壁的保吕草把他刚刚拿来捻熄自己香烟的烟灰缸递过去给她。
外头完全暗了下来,纱窗外面除了贴在上头的昆虫之外,什么都看不见。房间的角落里,年代久远的电风扇正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左右摆动着。
红子把烟吐出来,像是在整理某些思绪似地,低着头不过一下子又抬起来。
“我所想到的可能性,并不会用到机械。”红子这么说完,看着保吕草。“我早预料到保吕草还是小鸟游大概会提到这个杀人机械的主意。想必林刑警也是如此,怀着同样的想法是吧?”
林刑警稍微睁大了眼睛,露出紧绷的表情,终于,他撇起一点嘴角,轻轻点头。
“如果要利用那种机械的话,不是应该再选择其他的地方或是时间嘛?也不必布置成什么密室,只要在某个地方先留下逃跑的路线,这才是明智之举呀。比方说窗户。只要先开着窗户,犯人就会被认为是从那儿逃走的。利用机械杀人,让搜查的目光转向窗户,而实际上,犯人则是在宴客厅,这才算是利用机械的正确方式吧。”红子说到这儿,又将香烟叼在嘴里。“还有,犯人怎么会将收回机械这种最危险的动作留到最后?要是这一着失败的话,那么杀人是怎么样进行的就全都曝光,而且也就留下可以连结到制作那个机械的人的有力线索。嗯,会这样子处理吗?”
红子站起来,往窗边走过去。她手里还拿着香烟,而摆在窗户边的盆栽一旁也有个用鲜红色罐子做的烟灰缸。她在那儿将香烟敲了敲。蓬蓬的棉质裙子,再加上缀有褶边的上衣。没有什么比红子仿佛洋娃娃般的容貌还要来得与香烟不搭调了,而刚才她所说明的内容却是更加地不相称。
“书房是一处无法进出的密室,尽管如此,却有人被勒住了脖子倒在里面。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房间。怎么样呢?各位都在质疑着这个条件吧?大家思考着会不会是怱略了什么,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可是呢,让我们老老实实地把得到的条件全盘接受一次怎么样呢,我认为那全部都是正确的。如此一来,就可以看出唯一的可能性啦。”
“不是自杀?”紫子问。
“不是,要把他杀这个条件也想成是正确的。”红子嘻嘻笑着。“哎呀,都没有哪位注意到吗?”
所有人一个个面面相觎,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啊,真奇怪…”红子做个有点伤脑筋的表情。“只有我吗?那么,该不会是我搞错了吧?”
“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哪?”渡边刑警问。
“那就是小田原静江并非在那间房间里被勒住脖子的可能性呀。”红子说:“在打开书房的门锁,进去里面以前,她的脖子早就被缠住啦。”
“咦?!”练无和紫子几乎同时叫出声。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保吕草问。
刑警们也瞪大眼睛。
“不要那么惊讶嘛,害人家的自信都没了。”红子一双大眼睛朝着天花板,嘴巴嘟得小小的。“也就是说呢,她是在进入那间房间以前被勒住脖子,在这种状态下将房间上锁,接着在里面死掉的啦。”
“是谁勒住她脖子的?”保吕草提出疑问。
“哎,那样的事,我怎么会晓得嘛。”红子正经八百地回答。“不过,就是待在宴客厅里的某个人哟。小田原太太的脖子那儿绕着一条围巾对吧?”
“咦,有嘛?”紫子一副想要记起来的表情喃喃说道。
“那条围巾的话,在书房里找到了。”林刑警说明。
“在宴客厅的时候,小田原太太一直围着那条围巾喔。而在那问房间的沙发上发现尸体的时候,脖子上就只有那条绳子,并没有围巾。”红子站在窗户旁说着。“也就是说,趁着还在宴客厅的时候,某个人在她的脖子绕上尼龙绳再将它勒紧。于是她就慌慌张张走上楼梯,逃进书房里。她从里头上好锁,最后终于断气…听起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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