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上个礼拜在无言亭根据濑在丸红子的前夫林刑警所讲的,还有保吕草调查以后告诉他们的事情综合起来,不得不判定这三起杀人事件,从使用的尼龙绳是同一样东西说起,完全是相同的手法,也就是说犯人是同一个人。它们的共通点有:没有窃盗或是性暴力的迹象、完全不清楚杀人的目的、没有目击者、被认为是犯人所遗留下来的物品除了尼龙绳之外就什么都没有等等,全都是一些让人大失所望的事实。
事件发生的日期到了第二次的时候成为重点。而据说警方是从第三起事件,也就是从去年起才留意到有关于被害者年龄的特殊法则。当然,无论是其中的意义或者是犯人的意图,都完全没有办法理解。
“恐怕纯粹是为了好玩吧。”林刑警一脸不痛快地说过。
四名被害者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接获指出她们之间曾经彼此谋面的情报。唯一知道的是,最初的被害人高木里香曾经是小田原静江所经营的那古野研习学校的学生这一点罢了。然而对于另外两人,则找不出在这条线上的关系。假使诚如林刑警所言,只是纯粹好玩的话,那么就是随机挑选出来的目标了吧。
警方调查到最后却依然找不出关系,这代表是因为真的没有关系吗?可是,至少犯人晓得被害人的年龄呢,练无这么想着。
他现在正在从大学骑脚踏车回家的路上。时间是五点半。虽然天气还很热,不过当脚踏车在驰骋的时候,迎着风相当地凉快。
练无感到有些疲倦。
由于下午的课堂讨论是在冷气故障的教室上课,所以消耗掉相当大的体力。再加上早上因为睡过头,中午又为了赶完急着交出去的报告,今天都没有闲暇吃东西。因此他现在已经是濒临极限的状态,肚子空到都快要昏倒了。尽管巴不得马上买点什么东西来吃,只是霉运当头,他也极度地缺钱。都怪上礼拜的事件害得他到小田原家打工当家教的事情告吹,本来以为银行里头还有的一点点存款,也因为支付上个月买的洋装而没了踪影。把这回事忘得一干二净实在是天大的失算,昨天要到银行去领钱的时候他才发觉到。简直是让人不禁一阵天旋地转的晴天霹雳。
钱包里面还剩下大概只能买两罐果汁的金额,这样一来也不能在外面吃。还是回家煮义大利面,或者是光煮白饭做成茶泡饭,总而言之只好先拿碳水化合物来多少应应急,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踩着脚踏板。他甚至想,只有向香具山紫子拜托借点钱了。
正当从平缓的下坡弯道呼啸而过的畴候,他发现到马路另一边濑在丸红子的背影。紫色拼布模样的洋装外头套着半透明的白色上衣。这一带除了她以外,没有别的女生穿这样乡村风格的服装,所以不可能会认错人。
“红子姐!”一边踩着煞车,练无一边喊着。
濑在丸红子拖着裙子回过头来。她的胸前抱着纸袋,钻出一条细长的法国面包。
“你好啊,今天是男的小鸟游呢。”红子微微一笑,以习惯的角度偏着脑袋。
“从学校回来?”
“嗯。”练无跳下脚踏车点点头。“红子姐是去买东西?”
“对呀。其实,还不都是因为根来感冒正在睡觉。简直是中看不中用,亏他还有在练身体哩,结果夏天里竟然给我得什么感冒咧。”
“老师不要紧吧?”对练无来说,根来机千瑛是他尊敬的师父。“还是去探个病比较好。”
“不用来也没关系。”红子简单地摇摇头。“啊,不过,来玩的话可就欢迎罗。请你吃个饭怎么样?”
练无不由得吞下了口水。“我去我去,现在肚子超饿的,都快要昏倒了,可以马上就过去吗?”
红子噗嗤一笑。
“可以呀。怎么啦?你该不会是在节食吧?”
“是碰巧都没空吃东西啦。”
“啊,这块面包你要吃吗?”
“好,我吃!”
2
香具山紫子正坐在保吕草润平那辆金龟车的副驾驶座上。这个上午是在车站前发放不动产商的广告面纸。有人光是拿到面纸就会想要买一栋独立门户的住宅吗,她感到疑惑,不过既然是受人之托的工作,那也就没什么好不满的。在那之后,下午的工作是到社区住宅绕一圈,把同一家公司的传单塞进信箱里。不用说,这自然是保吕草接进来的打工,还另外邀了一位紫子的女性朋友,由三个人来完成的。现在正是在下工回家的路上。刚刚才在地下铁车站放朋友下车,所以金龟车里现在只坐着两个人。
紫子不时地瞧着正在开车的保吕草。人看起来虽然有些靠不住的感觉,但是他带点知性而且适度忧郁的地方,正是紫子所喜欢的。她稍微露骨一点地表现出来,而如今却被完美地视而不见。这有些教人生气。
“晚餐要怎么办?”保吕草问。
“保吕草学长呢?”
“我是没有特别想过啦,”趁着等红绿灯,保吕草点起香烟。“看是到什么地方,在那附近吃吧?”
“赞成。”紫子摇摆着身子回答。
回想起来,是偶尔有过和小鸟游练无三个人一起喝咖啡,不过跟保吕草两个人吃饭的经验则一次都没有。如果说在公寓里保吕草的房间一起吃杯面是例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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