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吕草从发愣的表情,变成像是无可奈何的笑脸。
“嗯,连我自己都很惊讶呢。不过,我这么做也只是想尽己所能,完成最好的处置罢了。”
他说着说着,同时突然恢复一脸认真的表情瞪视林刑警。“从状况看起来,似乎头部被殴的可能性最高。我当时认为,那样的话就不可以随随便便乱动了。虽然也有打开门让外面光线照进来的办法,不过我大致上还记得开关的位置,所以才会在墙壁上摸索着找到它。那也没有花到十秒钟吧。接下来我就马上替小紫…”
“替她进行人工呼吸。”林刑警接着下面说道。“老实说,处理得相当得宜呢。以前有过经验?”
“是啊,因为我曾经在海水浴场和游泳池干过救生员,也接受过讲习之类的。不是人偶而是真人的话,呃,我想这是第三次了吧。”保吕草又从胸前的口袋拿出香烟。“但是成功救活的,她还是第一次哩。这就是所谓的‘事无三不成’吧。反正,我想在打过电话给警察以后,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了吧。”
“脖子上的绳子呢?当时没有缠着吗?”红子问。
“没有缠着呀。”保吕草回答。他取出打火机点火。“刑警提到现场有绳子吧。那样的东西或许掉下来了,不过我是没有发现啦。”
“那就是说只有勒住脖子,然后解开了吗?”红子感到不可思议地歪着头。“感觉好像跟以往的不一样呢。”
“或许因为是从后面攻击,所以没有办法圈起来套过头部吧。”林刑警用双手夹杂着手势来说明。“也就是说,犯人并没有将绳子用成绳圈,而是两手拿着从后面勒住。大概是原本打算等到对方失去意识,不能抵抗以后,再做成绳圈,像以往那样勒起来吧。”
“是发现到我过来了吧。”保吕草吐着烟。“我从电话亭冲出来的时候,感觉好像有发出很大的声音,毕竟我心里十分慌张呀。犯入看到我来了,于是放弃把绳子重新绕在小紫的脖子上,逃出去了吧。”
“意思是在保吕草赶到之前逃走的吗?那有谁从仓库里跑出来吗?”红子问。
“没有吧,”保吕草被烟熏得眯上眼睛。或者,那是对于自己话里的矛盾感到困惑的表情也说不定。“这个嘛,我没有看见任何人。”
“如果说有什么人从仓库离开的话,难道不是趁着保吕草正在打电话的时候吗?”
“是啊,就只有那样了。”保吕草点点头。“就如同红子姐所说的吧。”
“不过,绳子为什么没有套过香具山的脖子呢?虽然再怎么说是偷袭,”红子像是自言自语似地喃喃说道。“却为何会把可以说是象征自己动手的绳子像那样子扔掉不管呢?跟先前都不一样呀。”
“说起来,还是用手枪射杀的喔。”练无说:“杀害小田原先生的方法就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往了,再加上今天又是六月十二日…呃,小田原先生他几岁呀?”
“记得没错的话,是与夫人差一岁,所以是四十五岁吧。”林刑警回答。
“看吧,连数字也全都乱七八糟的。”练无噘起嘴巴。“奇怪喔奇怪喔。我猜想这该不会算是另外一起事件吧。”
“那绳子呢?”红子问。“那是相当难得见到的东西吧?”
“那一点绝对不会错。”林刑警点点头。“并不是什么类似的东西,而是一模一样的。”
“小田原先生不会是自杀的吗?”练无又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他是从正面彼击中脑袋的。”林刑警淡淡地说。“要自杀的人,是不会从那种角度动手的哪。何况一开始就有疑问了,现场并没有手枪。”
“弹壳呢?”保吕草问。
“那倒是有。”林刑警回答。“你还满清楚的嘛?”
“毕竟是侦探嘛。”保吕草斜撇着嘴说道。
11
结果,保吕草与林刑警一起去警局了。保吕草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耸耸盾膀,对练无和红子这么表示。
“人工呼吸的事情要跟小紫保密喔。”
到了深夜,香具山紫子的双亲抵达医院。紫子的老家在神户。濑在丸红子与小鸟游练无只向紫子的父母亲打了声招呼,决定离开医院。已经十一点半了。
“咦,这里是哪里呀?”才从医院的圆环通道走到大马路上,红子就问道。
来医院的时候,练无和红子两个是同紫子一起搭救护车来的。保吕草则是和警官一块儿坐警车。如今圆环通道上也停放着一台警车。大概是因为有警官待在香具山紫子那儿吧。
“啊,对了!没钱啦。”练无也留意到,
都这个时候了,不会有公车。也没有钱可以搭计程车。
“林这个混蛋!”红子一脚往前踢出。“也不知道帮个忙送一程呀。”
“啊,要去拜托看看吗?”练无停下脚步。如果拜托留在医院的警官,对方说不定可以帮得上什么忙。“还是要打电话,十块钱的话我还有。”
“打电话给根来,结果还是会叫计程车来接人,又得多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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