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根来老师又生病。”
“算了,真是…用走的吧。警察说还没有锁定犯人,意思就是我们不会被杀人魔攻击的啦。”
“有我跟着,没问题啦。”
“哎呀呀,话不用说得那么漂亮啦。”红子半蹲做出空手道的姿势,嘻嘻笑着。“对啦,是这样吧。”
“咦,红子姐你会呀?”
“只知道一点点拳法啦,日本舞蹈的话我就会啦。”
“日本舞蹈?”练无看着红子,试着想像她穿着和服的样子,然而一时之间还真无法想像。
“小鸟游当靠山。你知道方向吗?走路大概要多久呀?”
“呃,这个嘛,我想花不到一小时吧。这附近的话,我是经常会骑脚踏车来啦。”
“好吧,那就轻松点儿走吧。”
天空蒙蒙地看不见星星。明天或许会下雨吧。偶尔有车子驶过医院前的大马路。穿过斑马线,两个人开始爬上缓缓蜿蜒的坡道。
“香具山获救虽然感觉还满高兴的,不过小田原家这边可不得了啦,双亲都被杀了。”
“嗯。”练无点点头。“高中生和国中生是吗?比较大的那个是女生吧?”
“啊,小鸟游你不知道啊。”
“要是没有发生这回事的话,我应该就在打工做家教了吧。那个,呃,是替男生这边吧。”
“朋哉呀。咦,那是怎么样的经过呀?”
练无讲起上礼拜的事情。小田原静江来访阿漕庄公寓那天早上的事情。
“呼,原来有这么一回事呀。”红子一边走着一边点头。“要找家庭教师的话,拜托小田原长治博士不就好了嘛。”
“那是只有数学的话吧。”
“他爸爸政哉也是补习班的数学老师呀。”
“嗯,所以就是因为这样反而觉得讨厌吧,当事人好像这么说过。”
“这孩子有些神经质呢。”
“是这样吗?”
“嗯,他以前曾经和我们家的小平一起玩,可是好像处得不大好。”红子耸耸肩膀,仰着脑袋。“啊,不过,那或许是小平这边的问题也说不定啦。哈哈,天下父母心呀…”
爬完坡道,可以看见远处街上零星的灯光。或许是因为空气潮湿,呈现出雾蒙蒙的一片。
“香具山她喜欢保吕草吗?”红子转变话题。
“嗯,大概吧。”
“还是不要比较好吧。”
“咦,为什么?”
“那个人,保吕草他呀,眼里根本就没有香具山。我啊,怎么说才好哩,对于这种看人的眼光还算有自信啦。”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练无说。“保吕草学长喜欢的是…”
“哇,有流星!”红子高声叫了出来,举起一只手。“看到没看到没?小鸟游,刚刚的有没有看到?”
练无望向红子手指指着的天空。
连一颗星星也没瞧见。
第六章 穷极无聊
Uninteresting Again
昨晚的暴风雨是否被自己所引起的大浪给吞噬掉了。
是否像是为自己的罪过所苦的鲍鱼贝,沉入深深的海底。
无论是再怎么微弱的风儿,打湿的船帆也会将它捕捉,
如镜子般平展的大海原反射出像生命的数目那样无限的光,
但是海洋永远也不会将它所包容的过错再次展现出来。
而我们则再度活在充斥着希望与遗忘一再重复的这种无聊的“人类”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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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事件已经过了三个礼拜的某个平日正午过后。
林刑警在无言亭的客厅里,与濑在丸红子隔着餐桌面对面坐着,两人的儿子还没有从学校回来。昔日的管家根来机千瑛一摆好红茶之后,就一肚子不高兴地出门去买东西了。
目前正在值勤中的林刑警把脱下来的上衣挂在旁边椅子的椅背上,又从其中的口袋取出香烟。
“我也能来一根吗?”红子说。
林刑警把香烟盒摇一摇,递给红子。打火机是只金属材质、重量不轻的爱用品,红子不知何时给它取了个“重金属打火机”的名字,林刑警不先点自己的香烟,反而将点好火的打火机递出去。红子往前欠过身子,借到了火。
“你不打算再婚嘛?”靠在椅背上吐出第一口烟,红子用冷淡的语气说道。
“啊,我想,再等等吧。”林刑警点完香烟之后回答。
“之前那一位吗?”
林刑警细细长长地吐出烟,把视线转向窗外。外头下过雨。湿气很重,很沉闷。
“你不想谈是吗?”
“你想听是吗?”
“没,我不想听。”红子嘴角撇成倒U字型,摇了摇头。
“这红茶真难喝。”林刑警端起杯子。“该不是酸掉了吧?”
“嗯,好像是这样。”
“还是别喝吧。”
“我没喝呢。”
林刑警把腿重新摆好,将香烟送到嘴边。“来聊聊事件吧。”将姿势坐正以后,他接着提出来。反正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得久一点。“搜查本部已经在做人事精简了。有些家伙还说今年也破不了案子。之前是三个人一个个被做掉。今年是三个人遭到攻击,一个救了回来。照这样下去,等于是给犯人六战五胜了呢。总而言之,没有留下半点东西。最完美的手法,完全的天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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