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吕草拾起他滚到地板上的果汁罐,丢进房间角落里的垃圾桶。
小田原理沙一度退回到隔壁房间里,接着又手里拿着皮包出现。她瞥了保吕草一眼,从他旁边擦身而过,走到玄关开始穿鞋。
“要回去了吗?”保吕草问。
理沙站起来,仰着脸看向保吕草。她一言不发地点点头。
“他是你弟弟吧?”保吕草说道。“不一块儿回去吗?”
理沙一个人走了出去。
玄关的门就任由它开着。
门外只听见跑下楼梯的声音传来。
“请、请问,保吕草先生。”东尾说。
“什么事?”
“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有啤酒吗?”保吕草望着冰箱问。
“啊,有的,呃…”东尾睁人眼睛点点头。
“可以请我喝吗?”保吕草指着冰箱那儿问,他的手上还拿着刀子。
“嗯,请用。”东尾连忙点头。
“喂!”保吕草走近倒在地上的朋哉,伸出一只手。“起来吧。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没使好力气。请你多多包涵罗。我自己也不想受伤,所以算是拼了命啦。”
小田原朋哉让保吕草手拉着站了起来。
“刀子收到口袋里去吧。”保吕草将刀子折好,交到朋哉手里。接着他就走向冰箱,打开冰箱门找啤酒。
冰箱门内侧放了三罐。也有保特瓶装的麦茶。
“小田原小弟,喝啤酒吗?”保吕草问。
朋哉依然拿着刚才交到他手上的刀子杵在那儿。他抬起脸看着保吕草,稍微过了一下才摇摇头。
“也有麦茶喔,不过是快要过期的,”保吕草拿出保特瓶。只剩下一点点。他把饮料往朋哉那边抛出去。
朋哉接住麦茶,然后像是想起似地,把刀子收到牛仔裤后面的口袋。
保吕草打开啤酒开始喝起来。喝到一半注意到冰箱门,于是将它关上。
东尾繁闷不吭声地瞧着保吕草,他正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小田原朋哉转开保特瓶的盖子,接着便喝了饮起来。他拭去脸上的汗水,额头上的头发都湿了。
保吕草把成了空罐的啤酒丢进垃圾桶。
“啤酒还剩下两罐,”保吕草对东尾说,东尾在沙发上瞪大着双眼。“我看,今晚你将就着忍耐一下吧。”接着,他看向少年那边。“好啦,回去吧。”
小田原朋哉点点头。
保吕草和朋哉脚上都穿着鞋子,因此登时便从玄关走到外面。东尾并没有出来。
把门关上,走下楼梯。
外面多少有些凉意。
走上人行道,朝十字路口的方向稍微走一下,便回到金龟车那儿。
“你是跟在我后面来的吗?”朋哉头低着问。
“不是啦,”保吕草回答。“我是跟着东尾先生来的。”
“为什么要跟踪东尾先生?你不是警察吧?”朋哉歪着脖子。
“啊,原来如此。你是看到这辆车,所以觉得我不是警察对吧。”保吕草露出微笑。“我不是警察啦,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啊,就住在阿漕庄,不过是个侦探罢了。”
“侦探?”
“没错。”
“侦探是…”
“是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生意啦。”
“可是,我,刚刚想杀死东尾先生喔。”
“你只是自己这么以为而已。”
“可是,”
“别管那么多啦,上车吧。”保吕草打开驾驶座那边的车门说道。
朋哉坐进副驾驶座。
保吕草也坐上驾驶座转动钥匙。空冷式引擎轻快地运转起来。
“你跟踪东尾先生是为了什么呢?”
“你问理由?”
“是跟我母亲和父亲的事件有关系吧?”
“不好意思,我要抽烟喔。”保吕草一边摇下车窗一边说:“还有,能麻烦你系个安全带吗。”
“啊,对不起。”朋哉点点头,找到安全带系起来。
保吕草慢慢将车子开出来。
“我可以给你两个忠告吗?”保吕草点着香烟以后说道。
“好的。”朋哉将脸抬起来。
“让人家开车送你,好歹也该说声谢谢之类的。”
“啊,真是谢谢你了,刚才真是对不起。”
车子开上大马路。
“还有一个呢?”朋哉问。
“没事,”一边将烟吐出,保吕草哼着鼻子。“还是算了。抱歉,忘了这回事吧。”
7
外头完全变得黑漆漆的。濑在丸红子的房间不知道是因为灯光不够集中,还是障碍物太多,天花板显得很阴暗。
“原来如此…”濑在丸红子将香烟点着,倚靠在书架前。只有她一个人是站着的。“小田原朋哉在许多不同的意义上,与被害人她们有所关联,这一点我也有些在意呢。”
“咦?朋哉?那个儿子呀?”练无吃了一惊。他们这会儿正提起早川奈绪实的友人井口由美曾经担任那古野研习学校的讲师这件事。做为第二名被害人的井口由美,与小田原政哉或者是小田原静江之间存在着极其不可靠的连结。然而,让人再意外也不过的是,红子口中所说的竟然是他们的儿子,小田原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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