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走到走廊的尽头。左边是紫子的房间,右边是练无的房间。
“小紫,房间的钥匙呢?”练无问身体扶着的紫子。
“这不是小练吗?”紫子张开惺忪的眼睛。“咦,这里是公寓呀,怎么啦?”
“拜托你振作一点,钥匙呢?”
“钥匙?”紫子一脸迷糊地重复着。“房间的钥匙,在牛仔裤口袋。”
“这里吗?”
“好色!”
“不是啦…啊啊,真是,我的头都快要气炸了!”练无想要稍微离紫子远一点,然而她却搂住练无歪倒一边。
“看吧,不是在、这儿。”紫子从牛仔裤后面取出钥匙。“哈、哈,钩住了,这个,真调皮呢…好吧好吧,快开门吧。”
一把抢过她递出来的钥匙,练无接着打开紫子的房门。他开了电灯,把她扶到床边。
紫子一头栽倒在床上,她慢吞吞地翻身仰躺着。
“水,拜托啦。”她说。
练无在厨房里将水倒进玻璃杯之后回来。
正当要把杯子交到紫子手上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啊,小练,帮我接。”一边喝水,紫子一边指着。
“我才不要。”
“你的声音,人家不会以为是男的,没问题啦。”
无可奈何之下,练无只好走到摆着电话的柜子那儿,拿起话筒。
“喂喂,这么晚了十分抱歉。这里是根来。”是根来机千瑛的声音。
“啊,老师,是我啦,小鸟游。”练无回答。
“啊?那里不是香具山小姐的房间吗。”
“是的…她现在喝醉了。”
“小鸟游啊,千万不可以做出那种让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事情喔。俗话说:李下不正冠,无火不生烟是也。”
“没问题的,请您不必担心,您打来有什么事情吗?”
“就在不久之前,有位叫做志仪的大学老师,由浅野小姐陪着一块儿来拜访小姐。客人等了好一会儿,可是总是不见小姐回来,因此已经回去了。我是想将此事传达给小姐。”
“红子姐没有跟我们在一起喔,她和保吕草学长两个人去另一家喝酒了。”
“什么!和那个男的…”根来的声音到这儿就再也听不见。
“就只有这件事吗?”
“是啦!”根来大声喊道。
“您对我生气也没有用呀,老师。”练无也终于没好气地说话。“真是够了,为什么每一个人就只会对我发脾气?我到底做了什么吗?”
“啊,抱歉抱歉,请原谅。”
电话挂断。
往床那边一看,桌上摆着空的玻璃杯,紫子鼾声大作地睡着了。
电话又响起。
“喂,什么事?”练无拿起话筒以后说道,他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
“喂喂,我是早川…咦,不是香具山吗?”
“早川小姐,我是小鸟游啦。香具山她呀,现在已经睡着了。”
“哇,对不起。那个,果然还是那样啊?”
“什么事情果然还是?”
“啊,没有啦没有啦…”
“您有什么事吗?”练无吁了一口气,让心情沉淀下来。
“啊,没什么,明天再讲也没关系。”
“不,我先帮她问好了。如果是很重要的事,那我就把她打醒告诉她。”
“啊,那样不好吧…伤脑筋。呃,我是想起一件事情啦,觉得先跟香具山讲一下比较好。”早川奈绪实说到这儿,暂时停了停。“呃,是关于过世的井口由美,我和她交情满好的,还经常一起去打工呢。嗯,就是由保吕草帮忙介绍的…然后,就只有那么一次而已,我们和一个住在樱鸣六画邸,名叫浅野的研究所学生,三个人去做过发传单的打工喔。”
“浅野小姐的话,她现在是N大学的助教罗。”
“这样啊…不过,当时她还是个念博士课程的研究所学生。感觉相当好的一个人。”
“然后呢?”练无催促对方继续说下去。
“没啦,就只有那样而已。可是,井口和浅野好像还满投缘的。我就是想到这件事情,因为那篇周刊的报导,让我总觉得有些在意。”
“第二名被害人和第四名被害人都是浅野小姐的熟人,你是这个意思吧?”练无反问。
“就是这么回事。”
“我懂了。那么,我会把这件事转告给紫子的。”练无用有些郑重的口吻说道。
“好的,拜托你了。请帮我向香具山问个好喔。”
“好的,谢谢。”
“你们一定要幸福喔。”
“哇!慢着。不是那样的…”练无大喊,然而电话已经挂断了。“就算要说,也应该说请多保重吧。”一个人自言自语地放下话筒。
床上的香具山紫子一张脸相当舒服的模样,嘴巴张开继续睡着。
5
那是一家开在小巷子里斜坡上的小店。
入口两侧有细长的花坛,开着白色的花。稍嫌小了点的店门用深咖啡色的油漆涂得满满,门板上开了一扇类似船窗那样的圆形窗户。就在它的上头挂着一颗不太搭调的大牛铃,不过好像生了锈,就算把门开开关关的也不见得会发出声音。店名叫做“AIR”,只是除了门以外,连窗户都没有,是个通风似乎很差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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