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打住打住。没事儿别胡思乱想,不过是单纯的巧合罢了。我还是安安静静喝我的酒,跟妈妈桑聊聊天吧,那个人的话就当耳边风。
好在藤井正和吉村聊得起劲儿,我便打算和妈妈桑搭话。
“我说,大泽先生……”
没想到妈妈桑先一步开了口,大概是觉得有义务陪我聊聊。
“有件事我一直挺上心的,这是发生在你家那一带的案子吧?”
“你说什么?”
妈妈桑从吧台角落递过来一张报纸。
“你看,就是那个‘路煞’事件啊。”
“路煞?”
妈妈桑指着社会版上一篇醒目的报道,说道。
“最近一连发生了三起对吧?报道上说,地点就在北区东十条附近,所以我就想起你了。既然在你家那一带,你也有可能撞上不是吗?”
我还没看过今天的晚报,胸口出现一阵不祥的悸动。
“给我看看。”
我一把从妈妈桑手里抢过报纸。
年轻女子再遇北区路煞
……十四日凌晨一点左右,北区东十条仲原三丁目的路上,家住该区上十条五丁目的公司职员水户静代小姐(二十四岁)在回家途中突遭歹徒袭击,从后方欺近刺伤肩膀,伤势需要三周才能康复。现场位于JR十条站西北方向约六百米远的住宅区,入夜后行人寥寥。八月一日在约一公里外的北区中十条二丁目、八月十四日在约两公里外的北区岸町一丁目也发生过年轻女子遇袭事件,王子警署认为系同一心理变态者连续犯案。案件目前正在调查中……
报上附的地图用“×”标出了三起案件的发生地点,还登出了现场的照片。那附近的情况我也很熟悉,到了夜里连个鬼影都没有,的确是路煞行凶的理想场所。不过都那么晚了,还有年轻女孩孤身赶路,这本身就让人难以置信。那不就等于是在说“请来袭击我”吗?我觉得较之路煞,受害的女孩子更有问题。女人个个水性杨花,只会引诱男人。不光清水真弓,全天下的女人都……
“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啊?”
妈妈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没什么,就觉得苍蝇不叮没缝儿的蛋,也不能全都怪罪到路煞头上。”
“哎哟,大泽先生,你还蛮向着路煞的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现今的女孩子……”
我们俩正讨论着,藤井突然插进话来。
“听你们在说路煞什么的,怎么回事儿啊?”
在酒吧已经泡了一个小时,无论是我还是藤井都已经喝得酒酣耳热。藤井两眼发直,刚才的客气态度已经连影子都不见了。他斜着身子,饶有兴趣地望着我,似乎早就在寻找机会插嘴。当时我就有要出事情的预感,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山雨欲来吧。
“你瞧,北区不是连续发生路煞事件吗?”
妈妈桑并不晓得藤井的心思,老实地把报纸拿给他看。
“哦,电视新闻报道过。被害者都是年轻OL,对吧?”
“是啊。”
“然后昵?”
“我就在和大泽先生聊啊,因为事件就发生在他家附近,想说要多加小心。”
藤井轻蔑地哼了一声。
“妈妈桑你真傻,谁会袭击大泽啊?那歹徒是男的,专找女孩子下手。”
“是这样吗?”
“那还用说?依我看,歹徒肯定精神不正常,是个馋女人的色鬼。”
“好可怕。”
藤井用充满讽刺的眼神看着我。
“搞不好歹徒就是像大泽君这样的人,整天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这么讲,这种玩笑开不得。”
听着妈妈桑委婉地责备藤井,我默默地喝着酒。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不理他为妙。
“大泽君到这个年纪还是独身,一定对女人很饥渴。”
藤井在向我挑衅。“他是怎么解决需要的,我倒真想知道。像他这种人,活脱脱的闷骚型色狼。”
“你就少说两句啦。”
藤井这是在借着酒劲儿报复。他的挑衅逐步升级,高度近视眼镜后面的双眼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在店里幽暗的灯光下,镜片隐隐闪着光。
“该不会是在搞偷窥吧?”
他脱口而出的“偷窥”一词,在我听来不啻晴天霹雳。假如这是算计好的致命一击,那他简直就是个天才。我终于忍无可忍,愤然站起。
“哟……”
藤井微微一笑,抬头看着我。“生气了?”
“你给我讲清楚,你说偷窥是什么意思?你说偷窥……”
“突然这么较起真来,很可疑啊。你确实有在偷窥吧?”
我怒不可遏,血冲脑门,理智瞬间荡然无存。
“我怎么可能会去偷窥?”
“既然没有,你干吗气成这样?”
藤井咄咄逼人地攻击着我。
“那、那是因为……”我被戳到痛处,阵脚大乱,“那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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