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可以吗?”
“嗯,我再帮你们说说看。”练无拿着话筒点点头。这种时候他总是会不自觉地点头。
“哇,好棒喔!我好期待!总算可以去避暑地度假了,我想好久了!豪华的神秘之夜啊!”
“那个,你们要帮忙打扫喔。还有,饭钱要自己出。”
“咦~~还要收钱喔?为什么?这样就跟我想的不一样了嘛!”
“你还有所谓的常识吧?难道你不懂感谢吗?至少要做点事回报人家,这是我身为朋友给你的建议。我觉得还是要帮一点忙比较好。当然老板可能会说不用了,他们总不好意思开口啊。”
“是吗?这样啊……嗯——没想到你还满细心的。0K,我知道了。”
一分钟左右的对话就到此结束。
也就是说,练无的三个朋友要到美娱斗屋来。他们彼此都已经说好了,似乎把“免费的避暑”当暗号。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解释他们的关系,就是“打麻将的朋友”。保吕草润平和香具山紫子是跟练无住同一问公寓的邻居,保吕草住在练无隔壁,紫子则住在练无对面。
香具山紫子是和练无同年的大学二年级生,但学校跟练无不同,她就读于私立大学的文学部。从腔调便可听出来,她是关西人,身高比练无高,体重也比较重(不过这只是推测):做事只有三分钟热度,另外还喜欢赌博,不过她本人好像没有这种自觉。
保吕草润平不是学生,他是个今年要满二十八岁的社会人士。虽说是社会人士,但他并没有能拿到薪水的稳定工作。虽然自称是四处流浪的艺术家,其实只不过是个打工族,也就是什么都做的便利屋。
还有一人,是紫子在电话中提到的濑在丸红子。她已经快三十岁了,在四人当中年纪最年长。只有这个人是神秘又难以理解的,也可以说是因为其他三人的个性从外表就可看出,所以她才特别醒目。听说她原本是豪门世家的千金大小姐,至今仍有一个叫根来机千瑛的管家在照料她的生活,所以应该是真的。她很早婚,目前已经有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儿子,然而,濑在丸家已没落了。她在数年前离婚,现在过着穷到不能再穷的日子,也因此她现在成了一个热衷于神秘研究的疯狂科学家。与其说她难以理解,不如说她研究领域很广可能还比较正确。最近练无发现,她是个拥有多重人格的天才,不过她也很有可能并没有让任何人看见真正的她。总之她是把“谜一般的人物”这个形容词发扬光大的人,而且还是个绝世美人(这是保吕草的说法)。
就这样,这几个特立独行的人在隔天下午到达美娱斗屋。
小鸟游练无听到外面传来气冷式引擎特有的嗡嗡干燥声,便从美娱斗屋的玄关飞奔而出。时间是下午两点,练无正好在打扫玄关。
浅桥色的金龟车以要被坡道吸进去的气势停了下来。驾驶席的窗户降下,一个戴着墨镜、蓄着胡子的男人伸出头来。
“往这边!这边、这边!”练无大声喊着,将他们引至停车场。
铺着砗石子的空地上已经停了五辆车。金龟车在狭窄的地方急转弯,切入车与车之间的缝隙。引擎一停止,濑在丸红子便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并站起身来,她环视周围,接着举起双手伸伸懒腰。香具山紫子也跟着从车子出来,一脸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们来得真早。”练无跑到三人身边,向红子轻轻点了个头。“路上没塞车吗?”
“真舒服,这里好凉。”红子看向一旁的练无并微笑说道。她似乎没在听人说话,这是常有的事。
“什么嘛……好破烂的民宿喔。”紫子仰望美娱斗屋喃喃念着。“哪里像西式民宿啊?害我好失望喔。”她虽然这么说,却笑得很开心,这应该是紫子风格的玩笑话吧。
“你们有顺道去哪些地方吗?”练无问。
“哪里也没去。”紫子鼓起双颊说:“保吕草学长,我们去诹访湖西部公园玩嘛!”
“小紫,那里很远喔。下面不是就有一些小游乐园或美术馆吗?”练无细心地说。
“罗兰桑(注3)的美术馆吗?”保吕草将行李从车上卸下,用金属制的打火机点了根烟。“我打算等一下去看看。”
注3 玛莉·罗兰桑( Marie Laurencin),法国知名女画家。擅绘纤细优雅的女性肖像,“香奈儿的肖像( Portrait of Mademoiselle Chanel,1923 )”为其名作。
“啊,我也要去!”紫子拾起头说。
“听说附近有间人形博物馆也是新开的,”保吕草吐出白烟,问:“小鸟游,你有去过哪些地方吗?”
“没有,这几天工作很忙所以都没时间去玩。今天早上有一组客人回去了,也许从今晚开始会比较轻松吧。”
2
将行李放到房间后,保吕草和紫子便开车出门了。保吕草说他想朝着白桦湖,沿着盘山公路登上雾峰;车子也的确是往山路的方向行驶,应该是要去雾峰没错……
“小练,来一下。”紫子朝练无招手,于是他向她走去。她凑到练无耳边悄声说:“让我跟保吕草学长单独相处。拜托!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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