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站在她眼前的保吕草问。
红子向他伸出手。保吕草拉起她,她直直地站了起来。
还好他没放开她,她这么想着。
“这礼拜日得检查一下了。”
“咦?检查什么?”
“我。”红子笑了。
“你喝醉了吗?”
“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吧?你看来很没精神。”他说。
藉由烟火的光可清楚看见保吕草的表情,但却读不到任何感情。
“岩崎毅先生被杀害了。是毒杀。”红子淡淡地说,保吕草显得有些困惑。“另外,岩崎麻里亚小姐也被袭击了。”
“咦?在哪里?医院吗?”保吕草稍微扬起眉毛,张大眼睛看着红子。
“我刚刚才从医院回来。”
“麻里亚小姐呢?死了吗?”
“没有。”
“保吕草学长!这边这边!”紫子高声呼唤他。
保吕草放开红子的手。
红子这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抓着对方,她大吃一惊。
“你想现在说吗?”保吕草悄声问。
“不,”红子回答:“等放完烟火再说。”
“我知道了,那就待会再听你说。”
保吕草向大家走去。
红子双手交叉在胸前,留在原地。
真的得检查一下才行了,她心想。
自己好像有很多神经都损坏了。
小学的时候也是,国中的时候也是,她总是站在离大家有点距离的地方。就算有人因为担心而跟她说话,她也不觉得高兴。最后大家都热中于游玩当中,忘了她的存在。
这样也好,这就是属于她的一方天地。
她总是这样一个人环视着周围。看着风,看着天空,看着地面,看着自己的一双脚。
是谁骗了我?
爸爸?
妈妈?
还是神?
她总是这样喃喃自语,然后轻轻地笑出声。
红子从小就很习惯这样的孤独。
8
当她们将所有的烟火都放完、正在收拾的时候,美娱斗屋的老板——大河内弘树从后门走了出来。
“濑在丸小姐,有你的电话。”大河内找到她的身影,对她说道。
红子进入屋中,绕到玄关并拿起话筒。大河内看着红子接起电话后,就走进另一头的房间了。
“喂?我是濑在丸。”
“啊,红子,是我。”是林刑警的声音。“没什么异状吧?”
“嗯……”红子不禁笑了出来。“我们分开还不到一小时呢。”
“我直呼你名字,但你没生气。”
“你故意的?算了,今晚比较特别。”
“那些长野县刑警说,希望能在明天上午跟你问清楚事情的详细经过。他们好像很想知道你为何到岩崎家去。老实说,我也很想知道。”
“是呀,老实说我也想知道呢。”红子装傻说:“为什么我会诞生在这世上呢?为什么我会跟你这种男人结婚呢?是谁在骗我?为什么都没有人跟我坦承?”
“你在生气吗?”
“没有。”
“你去见岩崎毅的目的是什么?”林刑警问道。“你在怀疑他吗?”
“不是的。”
“他打电话给你吗?还是你打电话给他?”
“不,都不是。”
“女性独自一人在那种时间出门,让人有点无法想像。这很奇怪吧?”
“我又不是普通的女人。”
“这我知道。”
“而且我当时喝醉了。”
“我了解你这个人,但其他人并不了解。”
“不用管其他人啊,又没有让他们了解的必要。”
“如此一来……”林刑警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搜查会以你为中心进行,偷袭你的男人就会被排除在外。”
“哦……”红子闭上眼点头。“原来如此,他们认为这是我的诡计吧?他们不相信我对吧?有什么蛛丝马迹吗?”
“目前没有。你的脖子上没留下手印,屋里也没有被翻过的样子。”
“但是偷袭我的人后来在医院把麻里亚小姐……”说到这,红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默而不语。
“怎么了?”
“啊,没什么……对了,不是有一个人偶被带走了吗?”
“嗯,你是想说犯人把人偶带到岩崎麻里亚的病房对吧?人偶里面装着金色匕首,犯人就是用那把匕首威胁她。犯人的目的是什么?让她受伤堵住她的嘴吗?”
“如果真要堵住她的嘴,就会杀死她了。”红子回答。
“也对……刚刚我说的只是我的想法,长野的人可不这么想。”
“意思是根本没有偷袭我的男人?”红子提高语尾的音调说:“全都是我一个人在演戏?那对岩崎毅下毒的也是我罗?”
“所以我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岩崎家?”
“所以在医院袭击麻里亚小姐的人是我的共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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