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驴子。”说完,红子大笑。“骗你的啦,骗你的。啊,我好奇怪喔。对不起。”
练无也笑了,今天的红子的确很不同。
“哎唷……”紫子提高声音。“红子姐!”
“神,或者是恶魔。”红子简单地回答,就好像那是理所当然的计算结果。
“我完全听不懂。”紫子摇头。“什么意思?”
“犯人说谎,骗神或恶魔人不是他杀的。”红子突然变得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通常犯人欺骗的对象都是他人,尤其是警察。凶手的目的在于伪装,他的犯案手法也都是以此为出发点而想出来的,为了自保。但是……这次的事件却不是这样……犯人欺骗神或恶魔,这些事都不是他做的。当然这世上没有神鬼的实体,所以换句话说,犯人是在骗自己。”
“红子姐,你是在说谁?”紫子皱眉问道。“听起来好像你在心中想着某个特定人物。”
“红子姐已经发现了。”保吕草吐出烟雾说:“对吧?”
红子看了一旁的保吕草一眼,她微笑了。
“咦!”紫于叫着站起身来。
练无也吃了一惊,他的椅子稍微往后退。
“已经发现了……难道是这次的事件?该不会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吧……”
“我知道,”红子点头。“那种事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那种事?”练无把椅子往后推。
“一开始?”紫子吞了一口唾液。
此时服务生送来他们点的饮料,啤酒三杯,加上一杯乌龙茶。练无拿起一个小杯子。
“那么,干杯。”保吕草客气地说。
所有人都微微举起杯子。
冰凉的饮料流过喉咙。不过练无和紫子的视线都没有离开红子,一直等待着她开口说话。
“我直到最后都搞不懂的是,”红子歪着头,拨了一下头发。“为什么犯人要用那种手法呢?他想欺骗谁呢?恩……而就在刚才,我知道答案了。这都是托保吕草的福。”
保吕草扬起嘴角,眼中带着笑意。
“保吕草也发现了。”红子说。
练无和紫子同时看向保吕草。
“不……”他像是忍住笑一般地低下头。“请别再说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还有很多地方想不通呢。”
“等一下……”练无说:“好讨厌的感觉喔,只有你们两个知道。也告诉我们嘛。”
“我不喜欢这种分组。”紫子说。
“警察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吧。”红子喝了一口啤酒。“啊,真好喝……”
4
桌上放满杯盘,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特大的遮阳伞竖立着,四人的位置刚好是咖啡座最边边的大树底下,所以就算没有遮阳伞,也能免于阳光直接曝晒。但是没有风,因此感觉还是很热。
除了练无以外的人都喝啤酒。
保吕草点了根烟,转向一边坐着,一只手靠在椅背上。练无和紫子静静地用餐,但仍注意着红子的动静。
红子稍微将椅子往后退一些,交叠着双腿。她两手捧着杯子喝啤酒,当她把杯子放回桌上时,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你们好像很想听。”她微笑说。
两人点头如捣蒜。
“那你们要保密,可以吗?”红子轻轻叹息了一声。“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去确认。不,也没有确认的必要,我说是事实就是事实。”
“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紫子说:“但是请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保密。”
“等一下你们听了就知道。”红子回答。“杀死岩崎雅代和岩崎毅的人是……”她看向保吕草,然后伸出手心向上,要他接着说下去。
“麻里亚小姐。”保吕草说。不知是否因为手上香烟燃出的白烟,他眯着眼睛。
这次练无和紫子看着红子,红子微笑,并优雅地眨眼点头。
“麻里亚小姐?”练无反问。“咦?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了。”保吕草吐出烟雾。
“没错……”
红子凝视着斜上方,就好像树上有一只猫在笑一样。
“麻里亚小姐推着雅代女士的轮椅,搭上后台的电梯,并将她带到布景的了望台上,这是为了在接下来的节目共同演出。前半段的表演结束时、当布幕开始下降,麻里亚小姐便打开门,将轮椅推到了望台上。这时拿着人偶的巳代子女士和千沙女士刚好从舞台上下来,于是麻里亚小姐捣住雅代女士的嘴,将匕首剃进她的背。”
练无和紫子无言地看着彼此的脸。
“舞台道具中的那些白线,应该说是绳子比较正确。”红子继续说道。“其中两条绳子以细线缝在雅代女士的袖口。绳子有点过长,但长度并不重要。麻里亚小姐让雅代女士的手握住绳子,或是绑在手腕上,再一圈一圈地把绳子卷起来。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行,总之麻里亚小姐事先把绳子缠好之后,再搭电梯下来赶回后台。她绕了一圈,出现在舞台上,把从了望台上垂下来的线连接到自己的和服上,可能是用安全别针之类的东西固定住吧,这样就准备好了。巳代子女士或千沙女士将人偶放到准备室,来到舞台两侧。麻里亚小姐对她们打暗号,请她们播放音乐,升起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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