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的伤口开始愈合,被打破的部分长出新的皮肉,青肿的眼眶渐渐恢复正常,颜色由紫转黄。
折断的手指在少年血液里所携带的生命力滋润下,快速长回原样,脱臼的关节自行复位,折断的骨头神奇地痊愈。
渐渐地从手腕伤口里喷出的血液减少了,压力变小,开始间隙性地喷,而不像刚开始那样力道十足。
扁晓雀缓缓举起刚刚康复的左手,摸索自己的下巴,找到需要处理的关键部分,使劲将其归位。
然后他把嘴凑到伤口上,开始猛力吸吮。
咸咸的血液涌入口腔,感觉无比畅快。
少年的生命迅速凋零,痴呆的笑容依旧,眼神却迅速黯淡下去,现在就算醒来也没有用,血压已经接近于无,不会再具有反击和挣扎的力量。
扁晓雀依旧在狂吸不止。
觉得伤口太小,于是他从少年手里接过刀,刺穿其胸部,直通肝脏。
内脏里会储存一些血液,味道更好。
他把刀拔出,然后将嘴凑到少年胸前伤口,吸吮溢出的血。
路边有人看到这情形,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估计在报警。
扁晓雀没有理睬,只要再吸一会儿血,身体就基本恢复正常行动能力,然后就可以驾车离开此地,还可以轻松地对人施术,控制他人的意识和思维。
少年的脸渐渐枯干,身体变小。
现在流入扁晓雀口腔内的已经是体液而非单纯的血液。
接下来还要剖开少年的胸腔,吃掉内脏,如果时间来得及,没人注意的话,最好能够把脑壳砸开,吃掉全部或者大部分脑汁。
渐入佳境
路边行人越来越多,卖菜的,卖烧饼和包子以及油条豆浆的,以及早起的老头老太太和赶路上班的职员。
扁晓雀关严了车门,仍然不时有人凑近观看。
这旮旯的公民好奇心都比较严重,喜欢打探别人的情况,传播小道消息。
一位中年汉子把脸贴近车窗玻璃上端的缝隙,想看得更仔细些。
玻璃上有反光膜,外面很难看清楚车内部的情况,必须挨得很近并且光线适宜才可以看到。
下巴已经复位的扁晓雀大声训斥:“看什么看?没见过吃人吗?”
中年汉子愣住片刻,然后惊恐地大喊大叫,转身逃之夭夭,仿佛看到了可怕的鬼怪。
扁晓雀手执小刀,少年被开膛破肚,肝脏和心已经被吃掉。
接下来该吃肾,然后是胰脏,还有蛋蛋,肺的口感较好,跟吃棉花糖差不多,得留到后面慢慢享用。
扁晓雀历来的信条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当年吃甘蔗的时候,他总是习惯于从顶端开始啃,慢慢吃向根部,这就叫渐入佳境。
青少年时代食物严重缺乏,偶尔得到一粒糖或者一只鸡爪子之类东西,他总是放到口袋里,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摸出来,把玩良久,一直等到条件反射已经极为强烈时才放到嘴里。
吃人肉时,他习惯于把肺和脑汁留到最后。
肠子和胃对于目前的他而言显得太难咀嚼,二十年前,他曾经很喜欢吃这两样内脏,后来却因为牙渐渐不太好使而不得不放弃,煮熟了吃固然能够嚼碎,但是他对于长时间蒸煮的食物毫没兴趣,觉得一点也不鲜甜,完全失去了食物原有的味道。
几名大学生模样的男女看到了扁晓雀的行为,紧张之余抱着探求真理的立场在外面议论,他们争执不休,有的认为吸血鬼真实存在,坐在车里这位很可能就是,有的则认为这名食人者很可能是狼人,就像暮光之城里那位无关紧要的配角一样。
外面的谈话声不断钻入耳朵,令扁晓雀食欲大受影响,他仰天长叹,放下小刀,在座垫上简单擦了几下手,然后启动发动机,驾车离开。
追悼会
早晨十时,城市边缘的一个著名的垄断企业的宏伟建筑物内,一场声势浩大的追悼会正在进行中。
拼凑起来的一具遗体在经过修理和整容以及浓妆艳抹之后,打扮得很像扁晓雀,至少面部轮廓大致一样,至于其它部分——反正埋藏在鲜花和绿叶当中,无法看到,当然,也无人关心。
礼堂内有超过一千人,其中大部是本市二流和三流的大人物,以及部分所谓的商界精英。
台下没有任何一位旺财医院的职员,台上也没有。
在司仪的引导下,朱秘书摇晃巨大的肚皮,慢慢走过来,动作由于迟缓和笨拙而显得肃穆,貌似沉浸在悲痛中一般。
大约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朱秘书用了整整五分钟才走完,当他终于到达主席台上的话筒旁边,众人都长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
台上的一溜大人物均是沉痛的表情,像是刚刚被揍了一顿似的。
朱秘书咳嗽了几声,对着话筒吹了一口气,确认连接无问题之后,郑重其事地说:“先生们,姐妹们,今天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日子,扁院长离开了我们,众所周知,扁晓雀同志是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富豪,同时还是一个无比慷慨的慈善家,一个世界闻名的医学专家,在他的领导下,旺财医院以擅长做各种超高难度的外科手术而名扬全球,创造了巨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为本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向一千多人直接提供了劳动就业岗位,同时每年上缴的利税高达两亿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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