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急忙把朗淡平拖回来,摁到椅子里坐下,郑重告诫:“别激动,你可以不同意她的观点,但是你必须尊重她说话的权利,这是一条值得去捍卫的准则。”
“好,我就不吱声,听她说些什么。”朗淡平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老板娘,仿佛能够像超人一样从瞳孔里射出激光。
秋水站到老板娘面前,挡住同伴愤怒的手指,然后对老板娘说:“虽然我也不同意你所说的,但是我会尽力让你在发表意见的时候不受打扰。”
老板娘冷笑,露出几只金牙,接着叙述往事。
扁晓雀挨骂之后恼羞成怒,转头看看四下无人,把十一岁的阿花抱在怀里,伸出湿淋淋的大舌头舔阿花的脸。
小伙伴见状从旁边地上拾起半片板砖,使劲砸向扁晓雀的脑袋。
在那个时代,大家都习惯于用暴力解决面临的问题,当然有一部分比较聪明或者说是狡猾的人更擅长使用阴谋来达成目的。
扁晓雀的额头上出现一条伤口,血流如注,这厮怒气冲冲,放开了阿花,扑向小伙伴,把她摁倒在地,伸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掐。
阿花扑到扁晓雀背上,用指甲和牙齿发动攻击,由于力气太小,她被一胳膊肘撞开,摔到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说到这里,老板娘拨开头发,向四位年青人展示耳朵上方的一条伤口,事隔多年早已经痊愈,可是那一条没长头发的部分仍然清晰可见,当年想必流了不少的血。
扁晓雀把阿花的小伙伴抱起起来,大步往旁边一个废弃仓库里跑。
阿花爬起来,捡一块石头握在手里追过去。
一面倒塌了一半的墙壁后面,小伙伴被打晕了,裤子已经被扯下,露出苍白而纤细的腿,扁晓雀面带狰狞的笑容,正在解裤带。
流氓
阿花高声尖叫着冲向扁晓雀,打算与之拼命,她唯一的武器就是手里的一块石头。
可恨的恶棍抬起头来,表情显得困惑,似乎搞不明白这个小女孩究竟要干什么,难道是自投罗网吗?
她手里的石头未能砸到扁晓雀,手腕也被抓住,反拧到身后,然后被捆住。
恶棍得意洋洋地说:“真好,一次性可以享受到两个新鲜货。”
阿花高声尖叫,努力挣扎,期待有救星出现。
危急时刻,救星果然来了,而且是一群。
十几名年青男女从仓库深处走出来,手执棍棒和碎钢筋,把扁晓雀围住。
阿花和小伙伴得救了。
这伙年青男女就是当年被称为流氓团伙的那种人,四十年前的流氓与如今完全不同,仅仅只是不喜欢工作和常常凑在一起享乐,就会被人认定是流氓。
那个时代的流氓是比较可爱和无害的,他们仅仅只是组成团体,做一些组织不许做的事罢了,几乎不会影响到其它人,与现在的流氓完全不是一回事。
扁晓雀发现无法逃走,于是跪下,祈求原谅。
几位年青女人过来,查看阿花和小伙伴的情况,为她俩处理脑袋上的伤口。
与此同时,四名年青男子商量了一下之后,把扁晓雀吊起来,用袜子勒住嘴,其中一人掏出弹簧刀,把扁晓雀的蛋蛋弄出来,扔到几米外的荒草丛里。
这次手术做得很成功,流出的血仅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而且手术结束之后,扁晓雀仍旧能走能跑,保持着足够的活动能力,在穿上了裤子之后几乎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一位年青女人告诉阿花和小伙伴,说这个坏蛋以后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因为他已经成为太监,就像被阉割过的公鸡一样,性情变得温顺,只知道努力长肉。
两位女流氓把阿花和小伙伴送到医院里之后就走掉。
经过医生的查看和包扎之后,她们回家去,对父母谎称爬树摔伤并弄破了衣服。
从此阿花再也不敢跑到离家百米之外的地方玩耍,上学和放学路上也要找几位同学一起走。
有几次生病进了医院,阿花看到了扁晓雀,这个恶棍果然长胖了许多,胡须没了,面色白净,看上去有些像个老娘们。
幸好每次去医院都有父亲陪着,所以阿花并不怎么害怕。
大约二十年前,听人说扁晓雀开了一家专治肿瘤和艾滋病等绝症的小医院,生意居然还不错。
愤怒
老板娘的讲述结束了。
秋水张开双臂拦住阿牛和朗淡平,这两位打算扑上去教训老板娘一番,因为她污辱他们心目中的超级英雄和完美人物。
程灵素表现得相对体面一些,仅仅只是向老板娘吐口水和竖中指。
直到吃完食物并付了账走出餐馆之后,他们仍然无法平静下来。
“一定要让老板娘承认错误,并且向扁院长郑重道歉。”朗淡平说这话的语气异常坚决。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咱们上高中的时候,美丽的物理老师被那个副局长始乱终弃然后疯掉,当时你也没这么愤怒。”秋水平静地说。
其实他心里同样对老板娘陈述的一切有很多不同意见,只是另一个更有力的信条在起作用,让他至今保持着镇定,他坚信每一个人都有言论的自由,尽可以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这是一种权利,谁也不可以阻止。
“这不一样。”朗淡平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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