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塞林托叫了一声。
的确,这真是太慢了。
挂断电话后,莱姆决定不能光坐着等待APC公司的答复,便请塞林托把钥匙资料告诉贝迪和索尔,要他们开始逐家查访曼哈顿的所有旅馆和酒店,弄清楚到底是哪些饭店使用这种泛滥的APC-42型门卡。他还要求库珀马上采集那张记者证和门卡上的指纹——但一无所获。这两张卡片上只找到一点模糊的污迹,以及两个和之前一样的指套痕迹。
罗兰·贝尔终于从犯罪现场回来了。库珀立刻把专案组目前的研究进展向他简要叙述了一下。然后,大家便回到证物检验上。“魔法师”的夹克里还有一些东西:一张餐厅收据,餐厅名为“纽约贝德福车站河畔旅店”,这张收据显示在四月六日星期六——两周前——有四个人在这里的十二号桌吃午餐。他们点了火鸡、肉卷、牛排和一份当日特餐。没有人喝酒,所有人喝的都是果汁饮料。
萨克斯摇摇头说:“这个什么贝德福车站到底在哪里?”
“我猜大概在纽约州北部吧。”库珀说。
“收据上有餐厅的电话号码,”贝尔慢吞吞地说,“打电话给他们,问问黛比或坦妮亚或随便哪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看有没有人记得哪四个常客坐在……”他瞟了一眼那张收据,“……第十二号桌。至少问问她们有没有人记得点这些食物的客人。时间虽然隔得有点远,但也没准会有人记得。”
“号码是多少?”塞林托警探问。
贝尔念了出来。
时间的确是隔得太久了。正如莱姆所料,餐厅经理和女服务员都不记得有谁在那个周六在餐厅用过餐。
“那地方挺红火,”塞林托眼珠转了转,下了结论,“根本问不出答案。”
“有点儿不妙。”萨克斯说。
“什么?”
“他为什么会和其他三个人一起吃午饭呢?”
“问得好,”贝尔说,“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和疑犯一起合作?”
塞林托插嘴道:“不,我不这么认为。重复固定模式作案的疑犯通常习惯独来独往。”
卡拉提出反对意见:“我觉得不一定。如果是近距离的表演者或室内魔术师,他们的确都是独自演出。但别忘了,他是个幻术师。幻术师通常需要和其他人合作演出,包括从观众中挑选出来的志愿者以及站在舞台上的助手——这些都是观众看得见、摸得着的人。实际上,幻术师还有一些帮手,他们在暗中为幻术师工作,但台下的观众却一无所知。他们可能伪装成舞台工作人员,混在观众之中,或干脆假扮成自告奋勇上台的观众。在一场完美的演出中,你根本无法确定身边人的真实身份。”
天啊,莱姆心想,光是这一个嫌疑犯就够棘手的了。他懂得快速变换、逃脱和各种魔术技能,如果他还有帮手,将会使他变得危险上百倍。
“先写下来,托马斯。”他大声说,“现在,咱们来看看在巷子里找到的东西——伯克曾逮捕他的那个现场。”
第一样证物是那位巡警的手铐。
“他只用了几秒钟就打开了这副手铐,身上肯定藏有钥匙。”萨克斯说。这是令全国所有警察沮丧不已的事,大部分手铐都能用极普通的钥匙打开,而这种钥匙在军需用品店只要花几块钱就能买到。
莱姆驾着轮椅来到检验桌前,仔细研究这副手铐。“把它转过来……停在这里……他可能是用钥匙开的锁,不过钥匙孔里有新的刮痕。我敢说,他是用开锁工具撬开的……”
“可是伯克一定会先搜他的身,”萨克斯提出质疑,“他能把开锁工具藏在哪儿?”
卡拉说:“哪里都能藏,头发或是嘴里。”
“嘴里?”莱姆灵光一闪,“梅尔,用ALS照射这副手铐。”
库珀戴上护目镜,打开多波域光源【注】,将光束投射在手铐上。“有了,在锁孔附近有一些微细的污点。”这表示,莱姆对卡拉解释说,手铐上有人类的体液,很可能是唾液。
【注】多波域光源(AlternativeLightSource),简称ALS,是利用特殊波长的可见光光源照射受检物体,使之发出波长较长且肉眼可以看到的荧光,鉴定人员再使用适当的滤光镜,进行勘查或拍照。
“这是胡迪尼惯用的戏法。有时他会请观众上台检查他的嘴巴,以证明他的嘴里没藏东西。然后在他即将开始逃脱表演之前,他的妻子会上台和他拥吻——他说这是为了祈求好运,但实际上是让她把藏在嘴里的钥匙传到他的口中。”
“但他的双手是反铐在背后的,”塞林托说,“这样怎么能拿到嘴里的钥匙呢?”
“那个啊,”卡拉笑着说,“任何脱逃术高手都有办法在三四秒钟内把铐在背后的手移到身体正面来。”
库珀把手铐上的唾液痕迹作了化验。有些人的体液中会含有他本人分泌的抗体,检验者可由此鉴定出血型。但在这个案例中,他们只证明“魔法师”并不属于这类人。
萨克斯还找到一块非常小的金属片,边缘呈锐利的锯齿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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