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笑答:“是又怎样。”
张思同甩了一下三七分:“那好,为了报复你,我决定中午多吃两碗饭。”他瞪大眼睛怪声怪气的强调:“是满满的两碗。”他又做出拿着饭勺往下压的样子说:“我摁了又摁。”
我:“别那么麻烦,还要盛两三次,不如直接拿个狗盆给你。”
何伟谢雨珊和林雪也一起走了进来。看到何伟左脸嘴角上的淤青,我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小玲看着指着他嘴角问:“你这里怎么了?”
何伟摸了摸嘴角,用眼睛瞟了瞟我然后笑着对小玲说:“给驴踢了。”
张思同笑着说:“嫂子,我们是来蹭饭的,你别转移话题,赶紧做饭呐。”
我大笑:“真是蹭饭的不嫌来的早,我去买菜。”
张思同一脸鄙视:“都9点多了还早?”
林雪笑了说:“笨蛋,萧扬一定是才起的床,昨天晚上那么累。”
谢雨珊虽然脸色有些苍白,比起昨天来明显恢复了许多,她也开着玩笑对林雪说:“累不累嫂子不比你清楚啊。”
话音刚落,何伟和张思同立刻一脸死笑,小玲也马上脸红。
林雪一下子反应过来红着脸伸长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打断林雪的话:“你别描了,彩色照片都给你描黑了。”我又对何伟他们说:“你们先在这看下电视,我马上就回来。”
小玲看着我出去忽然说:“萧扬,到花卉市场买些竹子回来。”
何伟问:“买竹子做什么?”
小玲指着院子中央的圆形花圃:“看见没,那些花太红了,我不喜欢。”
何伟:“那种别的花啊,为什么一定要种竹子?”
谢雨珊:“你真是笨死了,萧扬刚被提教导处主任,种竹子是节节高的意思,而且竹子的生命力很顽强很容易种活,还不用怎么照顾。”
我发动电平车望着张思同开玩笑的命令:“麻烦你陪我去拿竹子,还有何伟你拿把锹把地翻一翻,翻深一点,土深竹子才好养活。”
何伟佯做一脸不爽:“刚当上领导就开始指挥我们,我鄙视你。”
张思同又甩了一下三七分,一脸欠扁的样子走过来爬上车嘴里念叨着:“我讨厌拍领导马屁。”
***
路程很近。
去的时候,我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唱着周华健的《朋友》,张思同打断我美妙的歌喉,问:“你今天吃错药了吧,为什么这么兴奋?”
我无耻的回答:“因为我终于可以有两个月的时间看不到你们四个人了,人生之一大幸事啊。”反光镜里的张思同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兴奋。
他也开始笑,大笑,并且甩着头跟着我一起唱。
买好东西回来时,我依然唱着《朋友》,张思同眼看点播台只有这一首歌曲,只好又跟着扯着脖子不甘落后的一起唱。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也是无数遍里的最后一遍,“朋友一生一起走,哪些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有你,还有……“我草!”
最后两个字不是张思同也不是我唱的,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唱的,是嚎!我们的歌声戛然静止,就像煮沸的水突然被冷却。
何伟,我确定是何伟的声音。
声音里没有戏虐只有恐惧,听到这声尖叫我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突然被凝固,和张思同在停顿了几秒后,连车都没停好就拼命的跑进院子。
然后我们一起用近乎绝望的嘶哑声喊出:“我草”!
盒子里的尸体(4)
小孩问父亲:“爸爸,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带我去游乐场玩啊?”
父亲皱了皱眉:“不是说了吗,有毛月亮就意味着可能要下雨,所以我就带你回来了。”
小孩很懂事的“哦”了一声,然后又问:“对了,你昨天晚上带我回来之前在和谁说话啊?”
父亲:“一个老爷爷。”
小孩:“我没看见老爷爷,就看见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胡说。”父亲:“不能和爸爸开这种玩笑。”
小孩:“我真的没有看见老爷爷。”
父亲给了小孩一巴掌:“我告诉你,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
***
一个盒子,一具尸体,尸体在盒子里。
盒子里是一具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童尸体,严格的来说是一具残缺的尸体,她左手的食指断裂,额头的表层绽开露出森森白骨。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在那张长着巨大肿瘤的脸上,有几只蛆虫从鼻孔里钻进钻出,然后越来越多,从嘴里耳朵里眼睛里,粘稠的尸液顺着肿大的脸颊慢慢的往下滑落。
看见这具尸体后,我立刻想起了一个月前和小玲开过的一个玩笑,然后整个人像抽风了一样抖动。
十分钟后,一辆警车赶到。
从车子里下来三个人。
一个体形微胖的中年警官走在最前面,并向我出示证件:“我叫韦一凡,刑侦队队长。”另外两个警察戴上口罩和专用手套开始开始对盒子里的尸体进行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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