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向终端机,开始使劲敲击键盘。
“怎么了?”毕晓普问。 棒槌 学堂·出品
“一个清理程序刚刚开始清除硬盘的空间,”莫特边敲键盘边气喘吁吁地说,然后按下了回车键,抬起头,“好了,总算停止了。”
毕晓普看出他一脸警觉,却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琳达·桑切兹解释道:“电脑上几乎所有的资料都保留在硬盘的空间里,包括被删除的资料和关机后消失的资料。这些档案虽然看不见,复原起来却很容易。我们用这种方法抓到了很多坏家伙,他们以为删除资料就能销毁犯罪证据。唯一能彻底清除证据的方式是运行一种能‘清理’空间的程序,就像数字碎纸机。怀亚特逃脱前,一定设定好了,让清理程序开始运行。”
“这就是说,”托尼·莫特说,“他不希望我们看见刚才他上网做的事情。”
琳达·桑切兹说:“我有程序可以查出他刚才做了什么。”
她在一个存放软盘的盒子里找出一张磁盘,插入电脑,粗短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跃着,一会儿屏幕上就布满了神秘的符号。弗兰克·毕晓普当然看不懂,但他看得出事情对他们有利,因为桑切兹微笑着,示意同事过来自己的电脑前。
“真有意思。”莫特说。
斯蒂芬·米勒点点头,开始做笔记。
“怎么了?”毕晓普问。
米勒忙着做记录,没有回答。
00010011/第十九章
飞特坐在洛斯拉图斯家中的餐厅里,听着CD随身听播放的《推销员之死》。
他趴在笔记本电脑前,却无法集中精力。在圣弗兰西斯学院差点被抓住,让他饱受惊吓。他记得当时自己抓着发抖的杰米·特纳——两人都盯着可怜的掠夺狂临死前痛苦地挣扎——告诉他永远别再碰电脑。可惜这番动人的演说被肖恩的紧急呼叫打断了。肖恩告诉他警方正赶往学校。
飞特狂奔出圣弗兰西斯学院,及时逃脱了,当时巡逻警车正从三个方向赶往现场。
他们是怎么想到的?
没错,他受了惊吓,但身为MUD游戏专家、顶级的战略家,他知道在敌人就要得手之时,自己只有一件事可做。
再次出击。
他需要一个新的受害对象。他翻阅电脑目录,打开一个注明为“通用自动计算机周”的文件夹,里面包含了拉若·吉布森、圣弗兰西斯学院和硅谷其他可能的受害对象的资料。他开始阅读地方报纸网站的几篇文章。有些文章报道疑心病重的明星,出远门必定有全副武装的随从跟班,有些文章报道因支持某些政策而招人怨的政治人物,以及如同生活在堡垒里一样安全的堕胎医生。
该挑哪一个呢?他犹豫着。谁比波特和拉若·吉布森更具挑战性?
随后他瞥见肖恩一个月前发来的一篇报道文章,讲的是住在帕洛阿尔托富人区的一个家庭。
高科技世界的高度警戒
唐纳德·W.已经功成名就,但他并不喜欢这种滋味。
现年四十七岁的唐纳德在我们接受他隐瞒姓氏的条件下才答应接受采访。他现任硅谷最成功的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的CEO。有了这番成就,换了别人或许会大肆吹嘘,但唐纳德却极力掩盖成就,也不向外界透露他的私生活。
他这么做有充分的理由:六年前他到阿根廷和投资商谈判成交生意时,被人持枪绑架两个星期之久,公司付出了一笔数目未经公开的赎金才让他获释。
随后布宜诺斯艾利斯警方找到了唐纳德,他虽然毫发无损,但他说自己从此就变了一个人。
“只有真正面对过死亡,才会知道自己将很多事情想当然,我们自认为生活在文明的世界,其实完全不是这回事。”
越来越多的硅谷高薪总裁开始认真看待安全问题,唐纳德就是其中之一。
唐纳德夫妻甚至为他们的独生女——八岁的莎曼萨——专门挑选了一所私立学校,因为该校的保安设施相当严密。
太好了,飞特边上网边想。
报道隐去了采访对象的姓氏,这不会带来多大的麻烦,他只用了十分钟就侵入了报社的编辑系统,翻找写那篇报道的记者留下的笔记。他很快就找到了他需要的有关唐纳德·温盖特的细节。他住在帕洛阿尔托市海斯帕利亚路三二九八三号。妻子叫乔伊斯,四十二岁,本姓希尔里。他们的女儿在胡尼佩罗·瑟拉小学读三年级,学校在里奥德尔维斯塔路二三四六号,同样位于帕洛阿尔托。他还查出了唐纳德的弟弟名叫埃文,他弟弟的妻子叫凯西,还知道唐纳德雇了两个保镖。
有些MUD游戏的玩家认为,连续两次攻击同类型的对象——对飞特来说是私立学校——算是下策,但飞特认为这样做反而会让警方措手不及,算是上策。
他再次缓缓滚动文件内容。
你想扮演谁?
帕特里夏·诺兰说:“你不打算伤害他吧?他又没有危险性,你知道的。”
弗兰克·毕晓普没好气地说,他们不会在背后朝吉勒特开枪,除此之外,他不敢保证别的。他的这番回应并不礼貌,但他目前的目标是找回逃犯,不是安慰暗恋逃犯的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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