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任何消息,谢尔盖·巴甫洛维奇同志……昨天下班以后我顺路去了食品店一趟,买了一瓶白兰地、酒菜、柠檬和一盒糖。不过当时那里没有顾客。他本人也没有从屋里出来。而食品店一早就开始营业了。”
“看来,他自己把所有的酒和食品都喝光、吃掉了。”谢尔盖淡淡一笑。
“尚未查明,同……”
“并没有要求进行调查,”谢尔盖勉强承受住了赫拉莫夫令人发笑的声调,“那个穿灰鼠皮大衣的姑娘怎么样,还没有露面吗?”
“是的,没有露面。”
谢尔盖转向罗巴诺夫说:“这个瓦利卡是什么人?”
“第二个毒品吸食者。记得吗,我昨天告诉过你?”
“啊—啊,大麻膏?”
“对,对。问题很严重。你先去审讯吧。”他对赫拉莫夫又说了一遍。
“是。”
赫拉莫夫离开以后,罗巴诺夫长出了一口气。
“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呢?”
“首先要开动脑筋进行思考。”
“那好。就是说,戈尔利娜盗窃了巨款,被杀害了。是这样吧?她打算到玛丽娜·伊万诺娃那里去,结果后者失踪了。是这样吧?因此,谢苗诺夫跟她们的关系无从查清。”
“但是正在进行严密的侦查,”谢尔盖意寓深长地举起铅笔,“戈尔利娜是被人用安眠药杀害的,投放安眠药的人正是在火车上进行抢劫的那个人。他的身份证落在受骗者的手中。而落在受骗者手中的身份证最后又落到谢苗诺夫的手中。这就是第一条链子。”
“无疑,这条链子禁不住推敲。那么第二条呢?”
“你听我说。那个参与身份证犯罪活动的人,夜间在监视那个姑娘……”
“而且后来被科洛斯科夫在市场上认出来了。那么他就是真正的谢苗诺夫。”
“对。虽然认出来了,但还不十分肯定。这一点也应该考虑到。”
“当然应该。不过谢苗诺夫同那个姑娘……至少是认识。既然她后来到市场上去找过他。”
“说的就是这个。”
“嗯。那么这条链子既和戈尔利娜无关,也和伊万诺娃无关。”
“暂且无关。”谢尔盖纠正说。
“总之,这条链子也禁不住推敲。”
“那么,亲爱的,我们破案一向是从什么入手呢?”
“这当然没错。”罗巴诺夫叹了口气,同意道。
谢尔盖笑着看了朋友一眼。
“那么现在的任务是要运用启发法。”
“这又是什么名堂呢?”罗巴诺夫惊诧地问。
“是一门关于创造思维的科学。遗憾的是,这门科学仅仅处在萌芽期。针对我们的工作而言,大概是这样:把事实搜集起来了,似乎觉得它们有逻辑联系,但是把它们串成一条链子,便发现所缺少的链环,而后通过这条链子去达到目的,也就是揭露犯罪。对此,我和你现在都没有现成的良方,没有已知的方法。我们以往的经验里没有任何现成的、适合于业已发现的情况的一成不变的公式。必须创立新的、完全崭新的公式,崭新的解决方案,即实现通常所说的创造活动。”
“你想得倒不错,‘创造活动’,”罗巴诺夫笑了笑,“那你就去实现吧,既然你是这样博雅精深的大学者。”
谢尔盖笑着把两手一摊,说:“我是说,这门科学仅在萌芽期。未来的理想是:一旦出现新任务,你就服用一种对某些大脑中枢有效的药物,这样一来,你就会霍然产生灵感,有所发现。你能想象吗?”
“好了,这要等一百年以后。”罗巴诺夫把手一摆,“我曾在什么地方读过一篇关于柴科夫斯基的文章。他说,灵感就好比一位不喜欢懒汉的女宾。你只要坐下来工作,那么灵感自然而然地就来了。这一点,老兄,目前更可信。”
“那好,让我们像柴科夫斯基那样工作吧,”谢尔盖使劲伸了个懒腰,“说不定会有什么产生的。那么,第一条链子看来是这样……”
他拿起一张纸,画了几个圆圈,用箭头把它们一一串连起来,而后在一个圆圈里写上“伊万诺娃,失踪了”,第二个圆圈里——“戈尔利娜,安眠药”,第三个圆圈里——“列车,安眠药”,第四个圆圈里——“他的身份证,诈骗”,第五个圆圈里——“从谢苗诺夫那里弄来的身份证,诈骗”,第六个圆圈里——“谢苗诺夫”,并在指向谢苗诺夫的箭头上边打了一个问号。
“你看,这就是第一条链子。是这样吗?”
“是这样。只是打这个问号没有必要。身份证是从谢苗诺夫那里搞来的,这一点确凿无疑。”
“假定是这样。”谢尔盖犹豫了一下,把问号勾掉了,“现在来看第二条链子……”
他重新画了一个圆圈,写上“在车站上的人”,然后标出箭头,指向写着“穿灰鼠皮大衣的姑娘”的第二个圆圈,又画一个箭头指向下一个圆圈:“谢苗诺夫”,然后从他这里把箭头移向也打上问号的第一个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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